可惜为时已晚,她再怎么喊着不要,那半块玉珏还是在云秋梦手上消失了。阮志南瞪大眼睛看着云秋梦,显然他也没有意识到云秋梦会这么做。
云秋梦将手心残留的粉末吹干净后,又从莫大娘手里抢回那半块玉珏:“那是你女儿留下的,但绝对不是留给你的。何况,这原本就是属于我们云家堡的东西。”
莫大娘的玉珏被云秋梦抢走后,她“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竟然给云秋梦磕起头来:“云大小姐,我求求你,你看在我快要死了的份上……把这半块玉珏还给我好不好?求求你……”
一旁的阮志南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扶起莫大娘后向云秋梦伸出了手:“拿来!把它还给莫大娘吧!”
云秋梦气愤的一脚踢散了旁边的一个稻草堆:“还给她?你觉得她很可怜是不是?我云秋梦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我学不会悲天悯人,我做不到那么多的以德报怨!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算握了半辈子也没用!属于谁的最终还是会回到谁手里。
你生下莫邪,你快乐吗?莫邪快乐吗?我爹也不会因为多了一个女儿而快乐,相反那成为了他的负担。负担!你懂吗?就因为你生下了莫邪导致我爹到死都不能释怀!
就算你送莫邪进了云家堡又如何?到死,她也只是云家堡的一个侍卫而已。这都是因为你的自私,因为你的一厢情愿!
你知不知道是你毁了你女儿?毁了你自己?”
听罢此话,莫大娘忽然变得安静了,阮志南也不再多什么。
气氛一度变的沉寂无比,一阵风从漏洞的门吹进来,莫大娘又咳嗽了两声:“有的人偏偏总是喜欢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云秋梦忽然走了过来,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莫大娘,虽然我心里无法接受你,但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莫邪在云家堡的这十几年,我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一次。
我一直视她如姐妹,就算我险些死在她剑下,我还是会好好安葬她。我爹没有教给她的天云剑法,我也已经替我爹给了她一本剑谱。
尽管我无法接受这一切,可我仍然感激你为我爹生了莫邪。因为这至少证明我爹真真正正的做过父亲……请受我云秋梦一拜!这一拜即是我替我爹感激你,也是还你刚才拜我那一下。”
云秋梦恭恭敬敬的跪到地上向莫大娘磕了一头,莫大娘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阮志南却是露出欣慰的笑容,到底他是了解云秋梦的,她知道云秋梦只是在为汪漫抱不平。
有时候啊,这云秋梦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常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爱冲动的性子经常会导致她做些连自己都后悔的事。
随后云秋梦将那半块玉珏塞进了衣袖中,莫大娘知道这玉珏是要不回来了,她还是壮着胆子问道:“我可以看看你的玉坠吗?虽然莫邪没有这样的玉坠……但我还是想看看。”
“算了吧!看过只怕你会更伤心。还是那句话,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云秋梦从地上站起捋了捋衣服上的褶子收回玉坠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莫大娘。
阮志南还要说些什么被莫大娘打断了:“那我可以知道莫邪是怎么死的吗?从她出生至现在我只见过她一次,我很想知道她现在长什么样。”
此时云秋梦已经打算往外走了,她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女儿是心术不正自己找死。我已经放过她了,可她竟然找上门来,还劫持儿妄图利用她牵制我。
说白了就是她和你一样妄图索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你不知道你女儿长什么样那也只能怪你自己,没有人逼你把她送到云家堡。
……如果当初你肯听我爹的话带她一起走,现在她不会死,说不定你们母慈子孝幸福无比呢。”
莫大娘垂下头,心里一阵堵塞,没多久就又开始往外咳血。
阮志南看了云秋梦一眼:“够了,梦儿,你不要再说了。”
云秋梦淡淡的说道:“我说的话也许不太好听,但却句句都是实话。莫大娘,你们母女有今天皆是你一手造成的。还有就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低估了我爹对我娘的爱。”
莫大娘用干瘪的手试图抓起散落在地上玉珏的粉末,但几次都无果,最后她还是放弃了。
只见她抬头看着云秋梦的背影祈求道:“希望云大小姐……看在你爹的份上,好好……替我安葬莫邪。”
话才说完没多久,莫大娘便倒在了阮志南身上闭上了眼睛。
阮志南连连叫了几句都未见回答,探了一下莫大娘的鼻息后阮志南也放弃了呼喊。他安放好莫大娘的尸体又拉着云秋梦给她磕了几个头后才走出了屋子。
二人才走屋外,阮志南又提议道:“我们既然要安葬莫邪不如顺便把莫大娘也一起葬了吧!”
云秋梦掏出火折子吹燃后扔了进去,柴房里自然最不缺的就是柴了,有了这引火的好材料,很快火势便蔓延了整个柴房。
阮志南不懂云秋梦为何要这样做便谴责了两句。
云秋梦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爹是在一场大火里随着云家堡一起走的,现在我用同样的方法对待她,也算没有辜负她对我爹的一番情谊。”
“原来是这样。”阮志南这才高兴的牵起了云秋梦的手:“我就说你没那么狠心!”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的,还在附近的夜市里逛了一圈,待他们回到烈焰门时已经五更天了。阮志南熬不住困意回房后倒头便睡。
云秋梦回房后正巧碰上紫檀:“掌门起这么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