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身上的粗布麻衣后,程嵩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环峰派,随即不顾众人阻拦一路杀进了肖家正堂。
“锦尘姐姐,程嵩求见!”
听到程嵩的呼唤声,锦尘匆匆走了出来,“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肖奎紧随其后也跟了上来,见到一身华衣的程嵩后,便觉得他兼具儒雅与俊逸的气质,与他认识的山糕着实判若两人。
只见他先是一惊继而又笑呵呵的说道:“果然是人靠衣装,山糕兄这身打扮好生英姿勃发,丝毫不亚于我呀!”
程嵩向他抱了一拳,“肖兄客气了!我本名程嵩,隶属无眠之城二公子近身侍卫!”
肖奎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锦尘一个眼神制止住了,“你给我少说两句!”停顿了一会儿,她又向程嵩问道:“可是云儿出了什么事?”
程嵩点了个头道:“据说是因为老鸨强制要她接客,那个客人见她年轻貌美便将她劫走了,可我四处打听也没弄清楚那人的身份!”
听过此话,锦尘一掌便拍烂了手边的座椅,将肖奎吓了一跳,“简直岂有此理!我临行时明明嘱咐过要她替我好好照顾云儿,她竟敢阳奉阴违!”
肖奎赶忙劝慰道:“锦尘,你先别着急……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呢!”
转身看了肖奎一眼后,锦尘才化作温柔的语气说道:“我曾答应过两个人要好好保护云儿,如今她出事了,我责无旁贷要回去救她。至于我和你之间的事……等你爹何时回府,你再接我过来也不迟。”
肖奎满是不解的问道:“为何要等我爹回来?”
锦尘笑道:“你不是说要为我赎身并给我一个名分吗?我虽出身青楼,但有些道理我还是懂的。咱们尚未成亲,我便终日住在你家中,总归还是不合礼数。虽然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但到底是好说不好听。
等到你爹归来,咱们正经八本的在你爹面前行了那三扣九拜的大礼,料是无人敢在背后议论些什么。”
闻听此言,肖奎十分赞赏的向她比出了大拇指,“还是你考虑的周全,一切就按你说的办!”
与肖奎分别后,二人便匆匆返回了潇湘馆。老鸨得知锦尘回归,兴冲冲的出门迎接,“我的好闺女,你总算回来了,妈妈可想死你了!”
锦尘一把摁住那老鸨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妈妈,我临行时曾嘱咐过要您好生替我照顾云儿,如今她人到哪里去了?”
老鸨的肩膀被锦尘攥的生疼,却又不敢喊痛,只是将头别过一旁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她、她……她嫌弃这里饭菜难吃,趁我们不注意,偷溜出去了……我派人找了,可是没有找到……”
也就是这时,程嵩才终于明白,原来这老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惧怕锦尘,“锦尘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靠歌舞为生的青楼女子这么简单,她不仅有着绝佳的气质与武功,为人处世也颇有自己的一套。
想来,她背后一定有着让人无法估量的势力。”
眼见那老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扭曲,锦尘才慢慢松开了她的肩膀,“我给你脸才叫你两句妈妈,但这不代表你就真的可以骑在我头上替我做决断,云儿是我的人……除了我以外,这里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处置她!”
说到此处,锦尘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你不过就是个鸨母,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趁我不在让云儿接客,还害她被旁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以后每日正午你都在这儿给我跪上两个时辰,直至找到云儿为止!”
那老鸨当即委屈巴巴的牵住了她的衣袖,“闺女,此事不怨我呀!你走的那天,我分明在门口听到你们俩吵架吵的很厉害。我以为你让我照顾她,说的是反话……我是为了替你出气才、才那么对她的呀!”
“咔擦”一声,锦尘出其不意拔出程嵩腰间的剑便斩断了老鸨的手臂,“错了就是错了,何须狡辩!”
鲜血四溢中,老鸨惊恐万分的盯着锦尘看去,始终都是敢怒不敢言,直至痛的昏死过去她也没有半句话说出口。
潇湘馆中的姑娘和客人们个个吓得尖叫起来,纷纷四处逃窜开来,谁也不敢向门口看去,生怕一不留神就会成为锦尘的剑下亡魂。
目睹了这一切的过路行人和商贩们也都不敢多做停留,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仿佛锦尘是从地狱来的恶鬼一般令人心生恐惧。就连那几个壮汉也都各自向后退去,“锦尘姑娘……此事与我们无关。”
仰天长啸一声后,锦尘才扭动着脖子极其不友善的冲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平素里没少帮着鸨母为非作歹,如果没有你们插手,我就不信云儿会出现意外!”
就在锦尘欲要再次出手之际,只见一阵寒光闪过,钟离佑便以玉箫驳回了她的剑,“这位姑娘,有时候杀人不能解决问题。”
锦尘不屑一顾的瞥了他一眼,“我要杀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钟离佑笑道:“我这人生来热心肠,最喜欢多管闲事!”
锦尘才要出手与其相斗,便被程嵩一把攥住了手腕,“算了,姐姐!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莫要将时间浪费在此人身上!”
“算你好运!”锦尘这才收手走进了潇湘馆中。
钟离佑抬头看了看门匾上的三个字,不禁笑了笑,“想不到此地还有这等有趣的姑娘!”
锦尘与程嵩挨个将潇湘馆里的人问了一遍,却是谁也不认识那劫走云秋梦之人。纵然是有,也只怕无人敢说,谁知道日后还会牵扯出什么麻烦来,毕竟岳龙翔的身份也不简单。
一番踌躇过后,程嵩突然站起了身,“姐姐,你一个人多保重,我去找找二公子!若是有了云公主的情况,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向你汇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