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孙振英已经被我杀了。而我……我身上肩负着重任,所以我不能死!我唯一赎罪的方式就是照顾好你的余生,我的子孙也会秉承我的遗志善待你的后辈。”
说罢,程免免十分麻利的将布包打开,孙振英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于顷刻间呈现在了邝芷萝面前。
出人意料的是,她不仅没有吓得尖声惊叫,反而用憎恶的眼神向人头看去,“死得好!他害死了我爷爷,又害得我失去了贞洁……如今就这么死了,简直太便宜他了。”
程免免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她,许久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如果我将他交到你的手中,你会怎么对待他?”
邝芷萝从梳妆台前翻出了一根金簪,而后狠狠的用其剜出了孙振英的眼珠子与舌头,“他是个坏人!如果他落到我手上,我一定会让他受尽世上所有的折磨!可以像吕后对待戚夫人那样,砍掉他的手脚将他放进缸中!也可以像来俊臣那般,将他放进瓮中用火烤!”
说这些话时,她的眼里没有一丝纯真却充满了狠毒,以及对这个世界无尽的厌恶憎恨。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应该有的作风,也许是因为她在外颠肺流离太久,视遍人情冷暖之故吧!
程免免只能用这个来安慰自己,因为邝芷萝与同岁的云秋梦实在相差太多了。
不怪邝芷萝如此心狠,要怪就怪这个世界不公,要怪就怪世人对待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太不善良了。
用金簪对着孙振英的头颅发泄完毕后,邝芷萝才冲程免免说道:“你没有害过我,为你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我想请你帮我做三件事,将他的眼珠子和舌头拿去喂狗。然后,再将这恶贼的人头悬挂在长桓的城门上,供路人观赏!
这等为富不仁之人,就该是这个下场!”
天快亮的时候,程免免不负所托将前两件事全部办的滴水不漏。当他返回酒楼后,邝芷萝才将第三件事说了出来,“送我去潇湘馆吧!让我做你的眼线,替你打探消息。”
程免免没有立刻同意,而是问道:“难道你就不问问我来自何处,是什么人,为何要这么对待你?你就不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孙振英,死在我手里吗?”
邝芷萝不假思索的答道:“你是程免免,是我下半生的依靠!就算你真要杀我,我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为什么?”
“因为我信任你!因为你的出现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情……因为你让我觉得,我以后也可以像一个人一样活在这个吃人的世上。”
第二四零章 杀人凶手(一)
第二天清晨,旭阳派门口的尖叫声几乎响彻云霄,就连熟睡中的孙书言都被惊醒了。只见他带着满脸不耐烦走到了大门口,“一群混账东西,大清早的呜哇乱叫什么呢?”
孙书言出现后,所有人都一哄而散。只有被他逮住的那个婢女因为慌乱而跪到了地上,“回公子的话……振英公子他、他……”
孙书言边掏耳朵边不屑一顾的问道:“振英?是不是这小子又糟践了谁家的姑娘,人家带着父母找上门说理来了?”
婢女摇着头没有回答,只是颤颤巍巍的用手指了指马车。当孙书言掀开马车帘幔时,也是吓了一大跳,“这是振英吗?才一晚上不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的头哪里去了?”
然而,那名婢女早已趁机跑回了院中,饶是孙书言再怎么询问,也无人回答。
就在他带着满脸疑问走进院中时,那些仆人们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全部躲的远远的,见到瘟神大抵就是这副模样吧!
“我又不会吃人,大家全都怎么了?”
倍觉疑惑的孙书言掐着腰看着人来人往的院落,却无一人敢与他正面相对,就连偶尔从他面前经过的仆人也会走的比平常快上几倍。
不多时,一个浑身颤栗的婢女朝他走了过来,“公子,掌门有请!”将此事传达完毕后,她也飞一般的跑开了。
直至与孙泰会面后,孙书言才知道症结所在,原来大家都将他认作了杀害孙振英的真凶。
孙泰扶着额头不住的叹气,他的面前跪着一名婢女,正在阐述着所谓的“事实”,“昨日晚饭时分,振英公子在言语中提及到了钟离山庄的四月姑娘,也就是书言公子的恋人。因为振英公子说了一些诋毁四月姑娘的话,书言公子便与他大打出手。期间,书言少爷还曾说过什么色字头上一把刀的话,并提醒他好自为之……今日一早,我们便在门外的马车上发现了振英公子的尸体。”
听过这婢女的话后,孙书言反倒大笑起来,“照这形势来看,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振英是被我所杀咯?”
“奴、奴婢不敢……”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怒声将那名婢女喝退后,孙书言大步走至孙泰面前毫不避讳的说道:“如果你怀疑我是凶手,就杀了我为你的好侄儿报仇吧!”
孙泰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振英打小与我确实最为亲厚,我也很疼他。他死了,我真的很难过……但你是我儿子,这侄子再亲也亲不过儿子啊!”
说着,孙泰起身便握住了孙书言的手臂,“哪怕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都没关系,爹已经派人从城门取回了振英的人头。届时会连同他的身体一起送到裁缝那里,缝合完毕后就会及时下葬,任是谁也无法通过他的伤口判断死因。
你是爹唯一的儿子,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