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出色的狙击手,对一支部队来说是一笔不少的财富。甚至可以说,一名可以称之为高手的狙击手,在部队里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军很懂得利用资源,所以在这时用上狙击手很不合常理。
于是事实就很清楚了,这是美军那名狙击手在向我叫阵,他是希望用这种方法把我逼出来与他对决!
但现在这情况我怎么跟他比呢?在探照灯的强光下,我只要一探出身去就像是一个靶子一样摆在他的面前,而我却什么也看不见。这摆明就是一个不公平对决!
不过战场从来就没有公平不公平之说,只有你死我活、优生劣汰!
这时我突然发现,原来根本就不需要我犯什么错误。这个家伙同样也可以用他自己的方法把我逼上绝路……
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我自己告诉自己,这家伙一路对我穷追猛打,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只怕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他的对手!他现在的举动,几乎已经可以说是疯狂了。我想,这其中很大一部份原因,是他在想报仇。
对!他是想报仇,他恨我入骨!
他之所以恨我,是因为之前在战场上,我为了逃命而误导他杀死了自己战友。
如果他杀死的这个人是韩国的伪军,也许那算不了什么,这事就权当死者是被敌人打死的,但偏偏死的又是一个美军士兵。美国人重视生命,所以即使他的上级不想追究,但死者的家人,却会千方百计的把他告上军事法庭。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几乎就可以说,这名狙击手从这个战场走下去后,他的军人生涯也就此完结了。
我可以理解他的这种痛苦。一名狙击手,一个被专门培训出来在战场上以人为目标的猎手,从此以后将再也不能走上战场。再也不能握上他心爱的狙击枪。这无异于一个赌徒被砍了双手,色狼被剁了男根……
唔,这比喻似乎太暴力了些,不过管他呢……恰当就好!
所以他才恨我,所以他才会这样千方百计的想把我逼出来。
他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但他错就错在他的恨!心中一有恨就会失去理智,一失去理智就会冲动,冲动就会犯错……所以这时候,正是我解决他的大好时机。
事实上,我也不得不想办法解决他,如果任他们这样的封锁住我们的坑道口的话,那么今晚我们根本就无法完成反攻表面阵地的战略目标。
但是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我陷入了苦思……
猛然间我就感到一阵奇怪,这家伙为什么就针对这几个坑道口!
“其它坑道的情况怎么样?”想到这里我不由问了一声。
“其实坑道暂时还没有动静!”苗怀志回答道:“美军只对我们这几个坑道动手!”
“嗯!”我点了点头,紧皱着的眉头也不由松了松。
这家伙还不知道我们的坑道互相之间是打通的。他看见我从这个坑道口钻了进来,所以他就以为我肯定在这个坑道里,所以他才这么针对这几个坑道,所以我就有机会……
但是该怎么做呢?随后我很快又犯难了。
即使我知道这一点又能怎么样?也许我可以绕到他的身后,但他不可能会笨到把自己的后背亮在另一个坑道口前。所以在外面肯定不只他一个人,他会让他的战友守住其它的坑道口,好让他专心对付这个坑道。
而能让他放心把后背交付的战友,必定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几处坑道全都有敌人的探照灯照着,在这种情况下,我也许连一个普通的美国大兵都打不过,更不用说是他们了……
先把探照灯打掉!这也许是一个办法。
想到这里,我就小心翼翼地靠近坑道的拐角,然后猛地一探头再迅速地把头缩了回来。
我是在坑道的最上方做这个动作,我料想美军的狙击手不会料到我赶在这个部位探出头去,同时他也没有那么快的反应,所以我才无惊无险地观察到了外面的探照灯。
但只这么一看。我的一颗心就凉了半截。因为我发现,敌人的探照灯并不是整个吊在坑道口的,他们竟然十分聪明的只把探照灯露出一小部份。这一小部份的光线就足以照亮坑道里的一分一毫,而我们想要打中这一小部份并把探照灯打坏却是难上加难。
打探照灯是不行了。看了看旁边的血迹,我就明白这些战士肯定是拼着性命要出去把探照灯打掉,但显然没有一个成功的。
也许我会成功,但在我打掉探照灯的同时,就会一发子弹钻进我的脑袋!
这几个坑道不行,那就只有从其它坑道口了。但在其它坑道口又不能看到对手,那就只有……钻出去!
这个想法让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现在上甘岭上的每个坑道口对美军来说都不是秘密,那么大的一个洞,美军发现不了才怪了。甚至他们可能已经把我们的坑道口在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