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是我妻子亲自为我缝制。”
张道玄难得有些羞涩开口,笑容中又有些甜蜜。
这副模样浑然不像马踏江湖时,被无数江湖人半恨半敬的那个“血手人屠”。
“三个妻子吗?”
江休看出这件衣服是三种缝制方法,有一种尤为笨拙,难得笑着调侃。
张道玄也跟着笑起来,随后再度躬身:“请天尊与我共乘马车,我已在城外摆宴。”
江休不推辞,单看张道玄出场,这场宴就不会差。
张道玄或许是想到会让江休误会,不好意思道:
“本来不想这么兴师动众,只怪我这位偏将左隐,不请示我就做出这些。”
白袍小将一板一眼回答:“上柱国出行,不可让闲杂人等冲撞。”
张道玄无奈笑笑,上了马车。
马车空间极大。
始国武林各大宗门镇宗真器随意悬挂在厢壁,不上五阶就只能在库房吃灰。
还有各种珍奇物件儿,皆是世间最上等,无论材质还是工艺。
张道玄本身就是个没有架子的人,经过数年历练气度不凡,在江休面前也没什么畏惧。
两人之间聊的也不是武功修行,反而是种种奇闻轶事,倒是两人都颇为高兴。
江休很少能和人如此交往,也不由感叹武道世界果然不同,所谓江湖别有一番格调。
出城数里,忽然听到马车后有骏马奔行,还有一声声呼喊。
张道玄对左隐喊道:“停车!”
马车停下,江休和张道玄走下,只见烟尘中,一骑快速纵到近前。
马匹停下,一个体型浑圆如球,将铠甲撑得膨胀的人下马,几乎是一路滚到近前。
张道玄看到此人,脸上显出由衷的笑意,介绍道:
“这是我手下第一大将,刘小弟,别看名字不怎么样,打仗是一把好手,燕津渡口一战,手下战死十成都不退!”
胖的快要睁不开眼的刘小弟,却在此刻诠释什么是真正的眉开眼笑,对着张道玄谄媚道:
“属下哪里比得了上柱国大人英明神武!”
张道玄哈哈大笑。
江休点点头,手下能战死十成都不退,那确实很厉害,只怕气运都点在带兵打仗了。
但他的目光却落在马匹后面。
一个鲜血淋漓气息微缩的人,被一根绳子拴着,拖行到这里。
张道玄注意到江休目光,眉头微皱,指着马匹后面,“这是何人?”
刘小弟拍拍肚皮,走过去将那人抓起,长发一拨,却赫然先前酒馆中的公子哥。
“此人对上柱国的贵客不敬,他说一个字我便往他身上刻一刀,上柱国放心,我刀法很好,绝不会让他轻易就死了!”
张道玄心生不妙,连忙向江休看去,却见江休脸上的笑变得极淡。
张道玄忙道:“小弟,你怎么如此胡闹,还不快把此人带下去好好照顾!”
刘小弟看出不对,连忙堆笑:“好,好,我这就去。”
说罢背着人跃上骏马,不顾骏马被压得一声嘶鸣,一鞭打下,绝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