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医闻言吃了一惊:“皇上的意思是,那女子体内的东西,是南伏的蛊母?!”
皇甫天见状,知道自己急躁了,虽然蓝凌霜有蛊母的事没瞒着自己和兰陵王,但这也不是能随便让人知晓的,即便是自己最信任的杜太医,也是一样!他微微向后一靠:“如果是呢?”
杜太医的两道白眉毛登时皱成了一团绒球:“皇上啊,若是别的蛊虫也就罢了,只是这蛊母……唉,老臣听说,这蛊母和宿主是生死与共,除非宿主主动将其排出,否则是驱不出来的。偏偏那女子现下是昏迷的,根本就……唉……”
皇甫天挥了挥手:“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朕问你,可有什么法子,既不驱蛊,又能治好她的?”
杜太医摇摇头:“难呐!南伏蛊术一向神秘,老臣所知也不过是皮毛。敢问陛下,那女子可是精通蛊术之人?如果是,老臣到可以强行把那女子唤醒,让她自行疗伤。”
皇甫天既已知道蓝凌霜之前受过内伤,怎么会想不通前后关节,又怎么会不知道蓝凌霜的伤是来自蛊母反噬?
因此,他只是苦笑了一下:“她并非精通蛊术之人……呵,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对了,你看她有好的可能么?”
杜太医摇摇头:“请皇上恕老臣不敬,伤成这个样子,除非她有什么特殊的功法或者方子,否则要是想好全乎了,难!”
在一旁给皇甫天研磨的清风,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战战兢兢地看向皇甫天,却只见皇甫天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般的苦笑:“清风,看看朕定的好计策!果然是强扭的瓜不甜,强要的人不亲啊!这下子,连老天都在罚朕了!”
清风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若不是属下心胸狭窄,一直不服她,也不会想出这般毒计!是属下混淆了皇上的视听,请皇上降罪!”
皇甫天心里咯噔一声:“你、你早知道她被蛊母的反噬伤了?!”
正文 第一零二章 文试出彩武生花 终究人算不如天(下)
清风闻言,不敢答话,只是一个劲地叩头:“属下有罪,请皇上降罪!”
皇甫天则是长叹了一声,声音中透着疲惫和悲伤:“清风,你竟这般毒辣么?你明知她对朕的重要,为何把她的伤情隐下不报?你明知她已受伤,为何还给朕出了千人团战的主意?!是母后吩咐你的?还是别的什么人的吩咐?这让朕今后,如何将要事托付于你?!啊……是了,不是你的错,虽然你出了这个计策,但你确曾提醒过朕,凌江可能因此而死,朕却没听进去,只是一味当她够强,能抗过去……罢了,从今以后,暗部就交给清流,你……你还是,官归原位吧……”
清风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属下……谢皇上恩典!属下只有皇上一个主子,没有太后,更没有别的什么人,请皇上放心,从今往后,属下就是哑巴,再不会有这等毒辣的算计,也再不敢这般行事!属下愿自废武功,以报皇上大恩!”说着,他的手就向身上的大点去。
皇甫天闻言笑了出来:“你的武功若是废了,要拿什么来报朕的恩?留着吧,这次,朕给你机会,只是再不可有下次。”
清风急忙缩手叩头:“属下明白!属下定当尽心竭力,报答皇上栽培!”
皇甫天点了点头:“好了,凌江他们在轩辕的安危,朕就交给你了,虽然没了暗流,想来你也不至于失手,你说对吗?”
清风叩了个头:“若是凌江一行人出了半点差错,属下提头来见!”
恭立在一旁的杜太医见此情景,心知不妙,虽然不知方才自己诊的女子是什么人,但看皇上的架势,明摆着这人的身份非同小可!难不成这女子竟是个什么极得宠的娘娘或者皇室宗亲?!自己竟于无意间卷进了皇室的秘密里!他正想跟着脚底板抹油,皇甫天却发话了:“杜太医,如今那女子你也诊过了,她的脉案和身份你也清楚了,朕从来都是一事不烦二主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杜太医暗暗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心道,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只要一个不小心,她就是能要了我的命的人!皇上啊皇上,您给老臣的,究竟是什么要命的差事啊!
想归想,这话却绝不可说出来。是以,杜太医只是恭恭敬敬地说道:“回皇上,老臣知道了,此事除了老臣,不会再有他人知晓。”
皇甫天点了点头:“去吧,在他们身边守着,别给任何人毒害他们的机会。”
话音未落,宫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皇甫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向外扬声喝道:“什么事?!”
清雷的声音响起:“回皇上,是清渠,他偷入皇宫,被属下等截在了这里。”
皇甫天闻言苦笑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把清渠拦在外面却不是办法,于是他只得扬声道:“不必拦了,让他进来!”
只听“砰”地一声门响,清渠竟是后背朝里摔了进来,皇甫天上下打量了一下,只见清渠一身青衣被刮得到处都是口子,鬓发散乱,双目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