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快步上前按住他,强迫他坐下,“你别忘了,看宇已经原谅了顾九狸,他是另一个你,是真正的你,既然如此,你也应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华白痛苦地用手抓着头发,心口处骤然疼痛起来,似乎经年的心病迟迟不肯痊愈,隐隐作痛。
齐墨抓着他的手,自己都觉得痛了,可惜华白似乎没有感觉一样,只是喃喃。
“一年前我终于想了起来……这部分的记忆被师父封存了起来……三年前我开始修炼飞头术……慢慢地终于冲开了他的封印……”
他喝了一口威士忌,将一块冰生生咬碎,舌尖的凉意终于将难以遏制的失控压下去了一些。
“所以你开始有意识地调查九狸和她的家人?并且通过胭脂的酒吧,来接近她,并且策划了那起绑架,是吗?”
齐墨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如果是这样,那九狸应该也知道了,可是,她没和他说起过。
华白点头,“我搞不清楚,很多时候,我一睁开眼,就发现我已经不是我,于是很困惑……”
他指指自己,解释道:“就像是……变身……你懂吗……”
闭着眼,但他仍然能感觉到头顶的灯光,温柔地笼罩住全身,有点幽暗,连带着脑海里急速地掠过过往,痛苦的、短暂甜蜜的、忧伤的、纠结难忘的,恍惚的像是一个噩梦。
“我……”
齐墨点头,刚要回答,地上的一道黑影,将他的话打断。
“你们……”
九狸靠在楼梯边上,微乱的长发胡乱地披散着,眼睛肿起,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华白僵住,手中的杯子砸到地上,清脆的声音将三人拉回现实。
“我没有……”
想要冲出口的解释,在对上九狸复杂的眼神后,华白再也说不出来。
“骗子!”
听着她的话,齐墨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九狸怒恨的双眼,眼睛里有一抹心疼的凄哀。
窒息,寂静无声的房间,死一般的沉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华白觉得已经喘不过来气的那一刻,令他心悸的女中音响起。
“你骗我,可是我却恨不起来,真滑稽……”
九狸抓紧睡衣,靠着楼梯扶手,慢慢滑下去。
这一天,过得太缓慢,而意外,也太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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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京都繁华。天安门前永远都是人流如织。
正赶上降旗,一队国旗班踏过,车流猛地断开,停住。
长安大街私家车连绵,如同浅海里搁浅的鱼,绵延不断,九狸坐在车里,脸上不急,心里急。
下车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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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会所里人不多,却都是一眼即能分辨出的精英人士,红男绿女,连嬉笑调情得都做得那么高尚。
一年几万的会费,不足千名的会员额,也只有帝都的政客和企业家才能进得来,像是顾家这样的一方权势,怕也难于越过这道龙门。
电梯终于到了,“叮”的一声,她闪身进去,踩着金色的高跟鞋,身影一晃。
“腰真软,我眼睛都跟着一软。”
轻佻的语气戏谑地喷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