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听了,不敢耽搁,朝着侍卫做了一个揖:“公主殿下稍等,小人
这就去禀报侯夫人。”
镇北侯府是京城中的老牌世家,比起那些朝廷新贵,府邸面积极大,里头雕梁画栋,虽然不如沈家的宅院清雅古朴,却别有一番恢宏气象。
花厅里,四扇大门一字排开,镇北侯夫人坐在首位,在她旁边,儿媳妇沈婉竹和长女楚语嫣一左一右,分站在两侧,一个帮着打扇,一个在一旁端茶递水。
面对宾客们的恭维,楚夫人的嘴角含着一抹笑意:“我这儿媳妇一等一的孝顺,自从进门以后,每日都会来服侍我用膳,我们楚家可不是那等磋磨儿媳的人家,我一早就免了她请安,可这孩子就是有孝心,怎么劝都劝不走。”
闻言,在座的夫人们对视了一眼:前几日,也不知道沈正青犯了什么事,从礼部尚书被贬为礼部侍郎,京城里都传开了。
恐怕楚夫人这是不想让人看轻了自己的儿媳妇,才会帮儿媳妇做面子。
今天来参宴的夫人、小姐们都是会看眼色的,无冤无仇的,何苦去得罪主人家,顺着楚夫人的话说道:“还是楚夫人您有福气,不仅女儿孝顺,楚家又得一佳妇,也不知道哪家郎君这么有福气,能把贵府的明珠摘回家。”
楚夫人会举办赏花宴,本来就有帮女儿相看的意思。
她的独女楚语嫣早年订下过一桩亲事,是和她的娘家侄子,可惜那孩子命不好,早早去了。
楚夫人只能又给女儿重新物色女婿的人选
。
“杜夫人你就不要夸她了。我这儿媳妇虽然是顶顶贤惠,我这女儿却惫懒得紧……”
“母亲,您这么说,儿媳可要为妹妹鸣不平了。您瞧儿媳身上的荷包,这可是妹妹亲自绣的,这上头的鲤鱼就像是活了一般。不是儿媳自夸,妹妹这手女红,也只比苏大家差一些。”
沈婉竹很清楚今天楚语嫣才是主角,怎么能让自己抢了楚语嫣的风头。
楚语嫣嫁得好了,楚家也跟着受益。
“楚小姐小小年纪绣工就如此了得,不知道师承哪位名家?”
沈婉竹将楚语嫣给自己绣的荷包举到半空中展示,成功吸引了一位夫人的注意力。
“让夫人您见笑了。语嫣的师父便是苏大家,可惜语嫣愚笨,跟着苏大家学了七年刺绣,却只学到了一点皮毛。”听到这位夫人问话,楚语嫣半点都不敢怠慢。
因为这位夫人便是楚夫人替楚语嫣挑好的人家。
“楚小姐不必谦虚,苏大家轻易不收徒,你能得她青眼,已经很了不起了。”
说话的夫人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走到了沈婉竹身边,悄悄跟她说了一句。
沈婉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她看了屋子里的人一眼,咬了咬唇,转身要走,却被楚夫人叫住。
“你去吩咐外头,让他们把席面摆在琳琅洞天,届时一边赏景、一边用膳。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女眷们都是来做客的,自然客随主便,闻言无不点头附和
。
沈婉竹咬了咬牙,虽然不想去扫楚夫人的兴,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
“怎么?琳琅洞天那边没有安排好?”
楚夫人下意识地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