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公主猜不透她的意思。
“皇嫂,你想让我……”
沈云绾轻点了一下晋阳公主的红唇。
“妹妹什么都不需要做。齐若姝是父皇的女人,后宫争端,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你这个公主身上。”
晋阳公主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她垂下眼睫,眼底流光划过,最后归于平静。
直到沈云绾离开之后,晋阳公主望着对面空了的座位才反应过来,自己问的明明是卫家,可却被太子妃牵着鼻子走了。罢了,谁叫自己先沉不住气呢。
但是想到那双阴悒的眼睛,晋阳公主紧紧攥起了手指。
……
永昌宫内,杨皇后披头散发地坐在小佛堂里,听到太后驾到,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是专心致志地敲着木鱼。
先前太后因为承恩公之死,自觉对杨氏有亏欠,才容忍她一二,现今知道自己被承恩公摆了一道,哪容杨氏再端着架子。
太后淡淡道:“你若想了断红尘,哀家送你去护国寺出家,也算全了我们婆媳的情谊。”
杨皇后敲击木鱼的节奏断了一下,很快又“咚咚咚”地响起了木鱼声。
太后心底一哂,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承恩公退了和长宁侯府的婚事,此事你知晓吗?”
太后一副询问的语气,但她却不需要杨皇后回答。
“承恩公想要拿他的性命来交换太子侧妃之位……不!也许他的野心比哀家想象的还要大。你们杨家要的是太子妃之位!”
“不过也不奇怪。阿宝从前病入膏肓,谨王府自然门可罗雀。如今他贵为储君,这京城里的名门闺秀,哪个不想一步登天。只是,阿宝不愿意,那些人便只能想些旁门左道的法子。”
杨皇后闻言,双肩颤了颤,虽然手里的木鱼并未断了节奏,可是她的心却乱了。
多年前,杨家靠着献女走进了权力中心,如今,眼看着自己这个皇后无宠无子,就要故技重施吗?
可是太子殿下岂是好相与的?
父亲的打算未必能如愿。
不对,自己怎么被太后牵着鼻子走了?父亲分明是为了太子才丢了性命。难道,太子想要过河拆桥?
太后看着杨氏神色变幻,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她将一封书信丢在杨氏面前。
“哀家给你一个机会,你想好了,余生是要为自己还是为杨家而活。若是为了杨家……”
太后从柳姑姑的手里接过了一把剪刀,放到桌子上。
“你便落发为尼,在护国寺了此残生。若是为了自己,那你就坐稳皇后的位置,杨家种种今后都与你无关,皇后,你仔细想想吧。”
太后说完,走出了佛堂。
杨氏放下手里的木槌,沉默着拿起书信,等她展开之后,眼皮一阵狂跳。
好半晌,杨氏的喉咙里爆发出了一阵凄厉的笑声。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