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默契,随即异口同声笑道:“君足臭否?”
又是各自哈哈大笑,旧太子吹拂饮茶:“妙人!当真妙人!”
姜瑜也不在拘谨,他也自然落座饮茶赞道:“殿下更是妙人!”
旧太子不经意间点道:“姜才子现今无字?”
姜瑜当下点头,并直接道:“殿下直呼我名即可。”
“未免失礼。”
旧太子微微摇头,却没在字这一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只是随口说道:“不知姜才子恩科及第后有何打算?”
“恩科还未开考,就想着及第一事未免有些托大。”
姜瑜谦虚笑着示意茶壶:“殿下自便。”
旧太子也真就自己斟茶道:“姜才子难道不知?京城赌坊里押你是今科状元的人可数不胜数。”
姜瑜挑眉递过茶碗:“殿下也押了?”
旧太子神色如常,自然斟上茶水笑着打趣道:“孤这辈子可是只给一个人倒过茶啊。”
姜瑜却丝毫不惧,不紧不慢的饮茶道:“小民谢过殿下恩典。”
见姜瑜已经蹬鼻子上脸,旧太子不经怀疑自己的招贤纳士的手段是不是出错了,对付这种人当恩威并施才是?
他遂放下茶壶眉宇不悦道:“孤爱才惜才,却厌恃才傲上之辈。”
“殿下既与我抵足而眠,同床而席,又怎分上下?”
姜瑜表情十分惊愕,他指着自己的小床讶异道:“莫不成殿下是故意施恩,想招揽我为殿下效力?”
那不然呢?大老远过来请你吃饭的?
旧太子举起茶碗轻轻吹拂零散茶叶,神色如常道:“姜才子显露的才学值得孤这样对待。”
姜瑜表情严峻:“小民不日即将参加恩科,若有幸中第,到时自当尽忠职守,为朝廷效力,报陛下皇恩,殿下此举不是画蛇添足?”
听姜瑜说明明大家都是为皇帝效力干嘛还要来招揽自己,装起糊涂来后,旧太子当下明悟:“和着这位先前种种不是试探,而是真不拿自己旧太子的身份当回事啊!”
他也不恼,只道:“姜才子有一句诗孤很喜欢。”
姜瑜态势倨傲:“小民平生作诗无数,不知殿下说的哪一首诗?”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旧太子直视姜瑜语气严肃。
姜瑜心里咯噔一下,旧太子敢说出这句诗来是压根不屑隐藏自己的狼子野心。
他隐藏的力量有多强?
姜瑜面色严峻,他起身插紧窗户后迟疑落座:“殿下的意思……”
旧太子伸手指着姜瑜胸膛浅浅笑着:“心照不宣。”
和着皇帝脚下,谋逆都不需要掩盖的吗?
细想之下姜瑜越发悚然,究竟因为什么,堂堂女帝竟被他们视如傀儡,想取而代之便可取而代之。
当你镇不住场子时,就该往能镇得住场子的人身上扯了。
姜瑜小声道:“入学之前堂哥曾对我叮嘱,只需好好学习,其余的事一概别想。”
言外之意就是堂哥叫我现在不要聊谋逆的事。
旧太子也不指望什么自己虎威一震便叫姜瑜归心这种事情发生。
他来此想要达成的目的只有一个,即告诉姜瑜,女帝如今只是傀儡,站谁的边都别站女帝的边。毕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个道理可是谁都知道的。
“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