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你也见了,建文帝你也会了,回到家怎么还是心事重重?”容忍不了邵美对我的贴切。
“魔由心生,心由乱起。毕业将至,总舍不得我们的独院,往后这里只能是回忆了。”我的话说得像佛家那样浑朴。
“不见得。踏进社会,往后有好多时间让你回忆?说不定也像阿依舍尔她们一样,毕业就失恋。”
“谁说的?”我一骨碌翻身坐起,“命运在我看来像只羔羊,皮鞭都用不着拿。”
“你开玩笑。”邵美说。
我木讷地坐在床头,墙壁未完成的画上,耶稣深凹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难道毕业了你不跟我走?”我有些失落地问。
“跟你走?你说得轻巧。”邵美吃吃地笑,“这些蚊子咋办?”
一直闷眉闷眼的邵美这会儿刁钻古怪起来,好像过去她一直设防着我。望着她,我突然有望着蚊子的感觉。蚊子冒着生命的危险穿过我的手掌,我只得韬光养晦,一心一意为邵美赶蚊子。
这时候,我才体会,张思颖写的“蚊子去了,没有再来的时候”并不是无中生有的话。
“你今天很怪异。害得我到现在都没好心情。”邵美转过身抱着我的腰。
“我怎么了?我还正要说你怪异呢!”我看着她。
“既然去公园玩,像‘滟预归舟、峭壁飞泉、三峡奔雷’这些美景你不去,为什么单单就看仙女和建文?”邵美奇怪的表情。
“我只是琢磨一个问题。”我淡淡地说。
“什么问题?”邵美来了兴趣。
“你说建文皇帝失去江山在那里避难,他活得痛苦还是快乐?”我若有所思地问。
“废话,金銮殿里的宝座都让乱臣贼子们夺了去,躲到山上避难,他能快乐吗?”邵美不屑。
“我看未必。你被事情的表面迷惑了。”我拍拍她的脸说。
“何以见得?”邵美怀疑地问,“难道你有什么新发现?”
“你想想啊,一个皇帝削发为僧,那就意味着他不再有皇帝梦了。虽然避在山上,但我认为他必然和那仙女有一腿,整日幽会卿卿我我,云里雾里如漆似胶,生活过得那么淫荡,你说他不快乐?”我说。邵美大笑。
“亏你想得出来。那建文帝是僧,而仙女是村姑,大姑娘上了和尚的床?怎么可能?”邵美问我。
“你要知道,仙女是村姑不假,可她在山下的洞里修道啊,既然如此,她就和尼姑无异。山下的尼姑每天给山上的和尚送一盘鲜桃,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她寂寞难耐,春心大发,然后上山向和尚求爱。和尚毕竟是从锦衣玉食、妾妃成群的生活中过来的,在山上一年四季连个女人都见不到,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女子送鲜桃,看她面白肉嫩玲珑俊俏,就起了色心,于是,两个性饥渴的人一拍即合。”我眉飞色舞。邵美已经笑得蜷缩在被窝里打滚。
“你,你怎么知道那村姑面白肉嫩玲珑俊俏呢?”邵美笑问。
“建文不是称她为仙女吗?作为一国之君的他何等美女不曾见过,在他的眼力能称之为仙女的又有几个?”我说。
“谬论。”邵美斜眼剜我,“看看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脑子里装的全是你。”说着将她压在身下,深情地望她,吻她的柔嫩滑腻的手臂,感受着丝般的舒软。
“少来了,你真坏。就知道看一些淫书然后来欺负我。”邵美凝眸,一双大眼熠熠生亮。
灯光下,邵美起伏的酥胸亮得发白。脑子闪过一丝邪念,又一次将我从干渴的欲火中无情地拉回,手在她无袖露肩的吊带衫里忐忑地游走,缓行在细腻而有弹性的胴体上。邵美闭着眼,脸颊瞬间变得通红,抚摸着我坚实的脊背艰难地喘息。我胡思乱想着《玉房秘术》中描述的情节,浑身燥热,冲动再次向我扑来。
“雨桓,轻点儿,总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邵美颤动着细嫩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