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们三人从前的事,也觉得有些许的好笑。
“朕记得从前的时候,你是最讨厌她的,总是有意无意的要在朕的面前去为难欺负她,你就是想看看朕会不会帮她。还是说你现在是真的后悔了,真的变了,真的觉得自己从前是做错了?”
萧止的目光忽然一瞬间变得冰冷起来,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颐,不愿意错过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就想一定要将眼前这个人看清楚,到底是在装模作样地演戏,还是说真的知道错了。
不仅是因为提到这个名字而产生的惊讶,更是为这些天楚颐的所作所为感到的疑惑,一个人真的能够变得这么的彻底吗?
也许可以是在演戏,可以演一天两天,可是都已经好几个月了,从冬日到了春日,一个人真的能够演这么长时间的戏吗?
若只是自己产生的疑问也就算了,可初心总是在自己面前说着楚颐的好,说着楚颐对她如何如何的好,日夜听着,这些话便也都记在了心里。
这就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即使他不喜欢楚颐,对他没有任何的爱,可是他们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楚颐所有的一切,他居然都会记在心里。
“现在我不想对你说什么假话,也不想装模作样的做些什么,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在北齐待得越久,我便越是怀念亲人怀念朋友。可是现在留在我身边的除了一个月香,还有谁会真心实意地来关心我呢?
楚心,她是我的亲姐姐,我们血浓于水,从前的那些矛盾其实又算什么呢?但凡我能够大度一些,接受她的话,那么我在北齐也会有了另一个亲人,也不至于每天都会觉得如此的孤独。“
楚颐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手掌心里,感觉已经渗出来了一些血迹。
真的好讨厌现在的自己,一定要装成另一个人的样子,才能得到自己丈夫的一点点目光。
就像现在这样,刚刚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得到萧止,眼里慢慢变得温柔起来了,一定是自己现在的神态像极了楚心。
楚心不就是一个可怜兮兮的人吗?说话对人都是那么的温柔,说难听一点不就是懦弱吗?不就是总是会牺牲自己的情绪去迎合他人吗?
可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成了这个样子,曾经的高傲,曾经的骄纵,全部都消失了,被这些生活硬生生的全部都磨平了。
当天晚上,萧止留了下来,也许是心里忍不住升起了那么一丝怜悯吧。
北齐再怎么样,也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家乡,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即使去了楚国,待了那么多年,可这里也仍然刻入了自己的记忆当中。
可是对于楚颐来说,这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
若是连自己丈夫的爱都得不到的话,那会有多么的可怜啊。
躺在床上时,楚颐还是没有睡着,还是觉得这一切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此刻已经是深夜,萧止已经熟睡,她转过身看着萧止。
凤仪宫很大,可偏偏到了夜间又会变得很冷,会觉得很孤独。
从前每一个夜里都期盼着自己的丈夫能够过来,能够来陪陪她,抱抱她,可现在人真的来了,却又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因为这一切,自己心里都非常清楚,究竟是为什么,是她装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才能得到,若是哪一天又暴露了本性的话那么,这一丝丝的好立刻又会烟消云散,和萧止又会回到吵得面目全非的时候。
“怎么了?这么晚怎么还没有睡着?”
萧止迷迷糊糊之间,转身将楚颐搂进怀里,也不知是把这怀里的人当成了初心,还是当做了谁。
夜间,他这样做已经是习惯性的,初心没有安全感,所以便只能给足安全感。
夜间睡觉的时候,时常便会将人搂在怀里,小声地安慰着,会期待着初心的孩子能够平安的生下来。
会想看着拥有一个自己血脉的孩子慢慢地长大,会好好地对他,不再重复自己童年的孤苦。
“我是在想着初心的身子愈加地沉重了起来,许多时候陪着她走路,走一会儿就累了。”
楚颐没有一丝的睡意,虽说是被搂进了怀里,可还是感觉不到温暖,即使身体离得那么近,可是心还是离得那么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