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川绘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刚来港口mafia时的事了。
记忆从决定逃出黑衣组织开始就变得模糊混乱,像是打了结的毛线团,支离破碎的碎片交织得无法分辨。
阴暗的天空好像要笼罩她的整个人生,混乱的街道中满地的鲜血缓缓蔓延开来,远处的人惊慌而阴狠的眼神,灰色的风团充斥着整个世界,尖锐的啸声像是濒临绝望的凄厉哀鸣。
混乱的,模糊的,破碎的,怎样都无法理清。
黑暗和死亡的界限间,黑发红眸的男人温文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已经撑不下去了吧,小小姐。我不会伤害你的哦,要跟我走吗?”
他对她说,“我叫森林太郎,你呢,小小姐?”
她恍惚的看着他,撑起支离破碎的身体,抓住了他。
殷红的血迹沾染了对方的白色大褂。
不会伤害
要相信
要活下去
记忆角落中,好像有谁在对着她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啦,别那么紧张,要跟我走吗?”
名字名字?
“绘”嘶哑的呢喃从她唇间吐出,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她茫然的反复念了这个名字几遍,像是想要努力抓住什么。
“绘”她眨着眼,血滴从纤长的浅粉色的眼睫滚落,她抬起眸,瞳孔稍稍凝聚,印出了对方的身影,嗓音微弱的几乎支离破碎,“浅川绘,我叫浅川绘。”
新的记忆起始于这一刻。
办公室中,太宰治百无聊赖的垂着眸盯着地板上的缝隙发呆,选择性的忽略了森鸥外的喋喋不休。
被唠叨的另外一个对象保持着比他还夸张的安静,甚至连呼吸都细微的难以辨别。
太宰治侧眸扫了一眼身侧的女孩。
她微微垂着头,微卷的浅粉色长发披在肩上,容貌精致却毫无表情,像是被拔掉电池的机器人,看不出任何生气。
然而通过呼吸间眼睫微颤的节奏,太宰治意外的意识到她居然真的很认真的在听森鸥外的废话。
感觉脑子坏掉了。
太宰治眯了下眸子,上下打量着她。
看不出来年龄,不过从森鸥外对她感兴趣这一点来看大概不会超过十二岁。皮肤苍白,手上有伤,肌肉
啊。
少年微微透出兴味的鸢色眼眸顿时暗了下来,他恹恹的收回了目光,继续盯着地板开始发呆。
实验体啊。
无趣。
“所以以后你就和太宰君是搭档了,明白吗,绘?”
森鸥外双手交叠支着下巴,微笑着看向浅川绘,语气无比温和,暗红的眼瞳却透着冷淡和审视。
始终没有发出声音的浅川绘慢半拍的抬起头看着他,似乎在努力消化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