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在屋檐下躲雨,身上湿漉漉的。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白凤问道。
“我们……”仝允话音未落,尉迟莹便抢言道:“我今天是来赔罪的,白公子。”
“赔罪?”
“是的,请收下我的礼物。”尉迟莹边说边四处端详,看到有人在监视着,不由得更加谨慎。
白凤自然很快觉察出端倪,于是问仝允道:“仝允,你今天不用值勤吗?”
“我……我生病了,肚子疼。哎哟!”仝允捂着肚子、扶着墙,仿佛当真生了疟疾似的走不动半步。
“你们先进来吧。”白凤将二人领到前厅,继续攀谈。
“白公子,昨夜是我一时冲动,我不该这样对你。”尉迟莹再次把礼物端上来,可白凤蓄意不收,只是让下人先把礼物拿走,而后再问道。
“你的诚意,就值这么点东西?”白凤道:“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什么?”尉迟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无助地看向仝允。
仝允依照自己对白凤的了解,回道:“白公子,莹妹就是一个‘泥腿子’,既不高贵、也不漂亮,像白公子这样的贵人怎能屈尊与之交好?”
“交朋友无论贵贱,从心而待之便可。”白凤如实应答:“在下素闻尉迟家的女子身上都会有‘守宫砂’,若是尉迟姑娘愿意让在下看一眼这样的奇物,之前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什么?公子是在哪听说的?”尉迟莹不解道。
“这你就不必问了。”白凤意味深长地笑道:“如何,愿意还是不愿意?”
仝允亦是惊诧不已,问道:“莹妹,你真有这种东西啊?”
事到如今,还哪管有没有。
尉迟莹毅然点了点头,她选择完全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跟我来,到我房间里。”
在外人面前睥睨众生,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的仝允这时终于坐不住了,他对白凤说:“白公子,这样是不是太过了?看在我俩曾经相识的份上,你放过她吧?”
“你害怕什么?”白凤安抚道:“既然守宫砂在身,她的清誉,可由不得我去玷污。”
尉迟莹款款起身,随白凤进屋小叙。
不一会儿,尉迟莹完璧而归,与仝允一起走出宅邸。
仝允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问尉迟莹道:“你……真的有守宫砂?”
“我哪有那种东西!”尉迟莹步伐越走越快,香汗淋漓。
“什么!”仝允追了上去,问道:“你没有?那……那白凤岂不是对你!”
“你在胡说些什么!”尉迟莹就近找到一间沿街展开的茶肆,这才缓过气来,续道:“我告诉白公子,哥哥不愿意跟他见面,呵,其实哥哥的原话是‘不愿与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可我觉得白公子并不像常人眼中那般放荡。”
“你告诉我,那小子刚刚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仝允的情绪还没缓过来,追问道:“昨天夜里我看你就不对劲,原以为白凤只是性格使然,说了些疯话把你吓到了,不至于会对莹妹心生歹意……刚刚他那个样子,简直就想把你吃了!”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尉迟莹格外冷静地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他只是偷偷把这封信塞在我身上了。”
“信?原来如此。”仝允松了一口气。
“要看吗?你要是看一眼,你就是我的‘共犯’了。”尉迟莹拆开信封,自己偷瞄了一眼。
“要看一起看,谁怕谁啊!”
二人就着茶水快速阅览,原来白凤是想从大理寺里调阅所有有关“太平道”的公文、案件,迫于无奈,只能拜托尉迟真,然而尉迟真不肯,就只能从妹妹尉迟莹身上想办法了。
“我总有一种预感。”尉迟莹语气突然沉重起来,:“白公子要做的事情,日后将会对我们所有人产生影响。”
仝允敲了敲她的额头,打趣道:“你是不是天天在家里算账算傻了?哪有这么多预感?无非就是帮朋友一个忙,能帮就帮呗。太平道那群杂碎,我也早看不过去了。”
他们相视一笑,好像找回了青梅竹马时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