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就解除了。
方野偷偷给她塞一张银行卡,里面或许是学费,而莫名其妙的数字,就是这张银行卡的密码。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方野问她:“你觉得大学学费需要多少钱?”
一瞬间,白梨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甚至不敢去想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七千?八千?一万?
很有可能比她给方野的还要多。
那么,他是整么挣到这笔钱的。
她明明就还没有到上大学的年纪。
可无论她怎么问,方野就是没回她。
白梨只能握着那张银行卡,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的要命。
……
列车穿过一节节隧道,以极快的速度冲破雨幕,窗外的山峦倒退不迭。
好几个小时以后,已是下午三点。
下着雨的江城被迷雾笼罩,冰冷之余,眼前的视野像被蒙上了一层灰调的滤镜。
白梨拖着行李站在家门口,好几个深呼吸后,才摁响了家里的门铃。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开门的不是胡女士,而是她的继父——苏畅金。
他跟大部分的土着商人不同,没有圆溜溜的啤酒肚,也没有脱发,带着一双精明的方形眼镜,很有中年优质精英的意味。
这也是她妈妈愿意委身成为后妈的原因,有钱又优质的男人,胡女士总认为是自己高攀。
苏家住的是大平层,每一处都富丽堂皇,放着一些寻常人家见不到的珍贵摆件。
苏畅金单手握着门把,推了推眼镜,打量了白梨一眼,眼底是漠视,嘴上却很温和:“回来了,先进来吧,你妈妈都急坏了。”
白梨拖着行李,被他的眼神扫过,头不自觉又低了一些,轻轻应和了一声:“嗯。”
她搬着行李走进玄关,刚想回房间,就看见了站在客厅的胡女士。
胡女士今天穿着紫色的高领毛衣,这样的大夏天,她还是坚持着穿短袖不体面的规矩,脸上也是淡雅锐利的妆容,眼神却是又凶又寒的光,不断审视着白梨。
无声的压迫与指责。
半晌,苏畅金才拍了拍胡女士的肩膀:“好了,梅梅,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都是一家人。”
胡女士像是忽然泄了气,又或者想保持温婉的形象,指了指房间,用还算轻和的语气说:“你先进去休息,妈妈一会来找你谈谈。”
白梨盯着亲妈眼底闪现的厌恶,平静地点头,回房间。
下意识想锁门,却又想到这不是陵江,没有她锁门的资格。
便收回了手,默默坐在书桌前,等待暴风雨般的审判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