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人扶上去了,她才把大衣拿走,将柔软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轻声说着:“哥,我陪着你呢,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我说,说不了就动动手指头,我能看见。”
也不知道方野听见没有,白梨自顾自的从床上下来,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他身边,很认真的盯着他的状态。
此刻的方野很安静,也很脆弱。
与平时那种冷清狠戾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感。
像一只任人摆布的巨大人偶。
但是还是很好看。
好像渐渐的,药效终于起来了,方野的呼吸组建变得平缓,再没有喘息的狼狈。
白梨这才敢松懈一些,伸了伸疲惫的懒腰。
视线转到对面的柜子上。
哪里摆放着很多书,都是英文的商业书籍,许多都有翻看过的痕迹。
然后……
她的目光慢慢下移。
才发现在这一堆书籍之中,有一个单独空置出来的空间,只放了一副简笔素描画,用很高规格的相框保护着。
格格不入。
但白梨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画是她先前送给方野的。
他说他还留着。
却没说他爱惜的这样好。
只是一副她随意画下的简笔画,居然也能值得这样他对待。
客厅的饮水机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白梨撑着下巴,目光又落在方野身上。
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他哥更疼爱她的人了。
这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
北城的天亮的很快。
几乎是六点的钟声一过,就有晨光慢慢拂晓整个大地,阳光颜色还很淡,一寸一寸的向上攀爬,钻入窗户。
白梨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守了方野一夜,看见刺眼的光束落在方野身上,她起身去把厚重的遮光帘拉上。
房间又重新恢复了安宁。
不知不觉间,她有点困了,好几次眼皮都快支撑不住往下掉,直至最后一次闭上,就没再睁开。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