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之后,萧凡去见了公孙让,后者把自己的手札赠给他,促膝长谈到深夜。
萧凡获益匪浅,心情很好,哼着歌回了主楼。
进门见袁蝶衣倚在榻上,盖着毯子小憩,而花解语则坐在旁边轻摇铁骨扇守护。
他刚要过去,花解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进厨房端出一碗参汤。
“袁姨给你做的,等你等得睡着了。”花解语把参汤递了上来。
萧凡心下感动,接过来一饮而尽,又轻声道:“把我妈送回房里去睡,小心着凉。”
“她刚睡着,等会儿我再叫醒。”花解语没有再离开随园,而是留在袁蝶衣身边,整日琴瑟和鸣,倒也自在。
萧凡刚要上楼,只见袁蝶衣翻了个身,接着掩嘴打了个哈欠,轻声道:“小凡回来了吗?”
“嗯,刚才跟干爹聊功夫,聊的忘了时间。”萧凡赶紧应了声,把她扶起坐好。
“以后要早点休息,别熬坏了身体。”袁蝶衣叮嘱了句,又说道:“我安排盛家父女住在前院,他们可能要在这里做客几天,你没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了,只要您别堵得慌就行。”萧凡有些诧异,母亲这么快就原谅了盛世清。
袁蝶衣嗨了声,“看到盛世清现在那个样子,我也恨不起来了。再说他跟他兄弟反目,也算是给了我交代,都过去了,不计较了。”
“只要您能释怀,其他的就无所谓。”萧凡松了口气,又道:“以后您别等我了,有时候忙起来我可能都不回来。”
袁蝶衣一怔,接着笑道:“是啊,我儿子长大了,已经成家立业了,我是该放宽心了。”
以前萧凡身处叛逆期的时候,特别喜欢夜不归宿,袁蝶衣就习惯性的在楼下等。
“妈,我扶您上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要出门,就不跟您打招呼了。”萧凡扶着袁蝶衣往楼上走去。
袁蝶衣分外感慨,说起了从前的旧事,听的身后的花解语不时笑出声来。
把袁蝶衣送回房去,花解语跟萧凡一起走出来,前者住在楼下,后者在右侧东屋。
“解语,谢谢你照顾我妈,平时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萧凡冲下楼的花解语喊了声。
后者默默点点头,也没有多言,径直往楼下去了。
萧凡进了东屋,原本以为叶梦瑶已经就寝,却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动也不动。
她穿了件红色睡衣,后背的线条被勾勒的特别明显,魔鬼般的身材展露无疑。
他被吓了跳,心想幸亏不是夜半梳头,要不然真能把人吓傻
。
“这么晚不睡在干什么,睡吧!”他把外套脱下,走过去去扶她的肩膀。
她浑身颤抖了下,缓缓抬起头。
他能感觉到她睡衣下的肌肤有些冰凉,他刚准备拿毯子帮她盖上,却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梨花带雨。
从前双眸含春的桃花眼,现在变得红彤彤的,很显然她刚哭过。
原本今晚是想好好温存一下,顺便安慰安慰她,可看到她这个样子,一股无名之火就蹿了起来。
“我明媒正娶把你迎进萧家,不是看你每日以泪洗面的!”萧凡的声音异常阴沉,显得心有怒火,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凭良心讲,是我对不起叶家,还是他们对不起我们萧家?”
“我……我不哭了……”叶梦瑶赶紧拿起桌上的纸巾,开始擦拭。
萧凡纵然心疼她,可也受不了她哭丧着脸来怀念她父兄,于是沉声道:“罢了,与其把你留在身边让你这么不开心,倒不如放手让你开心。”
说完这话,他转身往外走去,一边取衣架上的外套,一边道:“你什么时候想走,尽管去吧!”
“我……呜呜……”叶梦瑶的哭声在后面响起。
萧凡几乎有肝肠寸断的感觉,可他终究没有转身回去。他对女人向来宽容温柔,可在立场上,他讲究原则性。
如果叶梦瑶的心不在他这边,他强求强留都没有任何意义。
在窗口看着他快步出了院子,叶梦瑶的心比他的还要痛,那种痛让她简直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