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早已停靠了两辆车。
聂鑫,聂琴一辆。
聂聪和周芸则共坐另外一辆,这边刚登车,周芸就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起来。
聂聪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根烟,神情玩味,甚至还带点笑意。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那些龌龊念头。”
周芸双手环抱,极其不给颜面的戳穿道,“养了这么多年的小女生,眼看着瓜熟蒂落可以占为己有了,现在突然被人横插一脚,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再琢磨琢磨,你假施恩义,处处无私帮衬祁冬草,也不过是奢望她,对你由感恩转化为盲目的爱,可惜,她不一样!!!”
周芸呵呵冷笑,状态怨毒,此后还不忘火上浇油,肆意嘲讽道,“苦心深爱她多年,连手都没摸到过,真是丢脸啊。”
然而,聂聪对于周芸的不断刺激,依旧不为所动,夹着半截烟蒂,眸光忽明忽暗。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永远养不熟的。”
周芸眼见着聂聪无动于衷,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泻了一大半。
“你不是很早就看出,我志在占有冬草吗?现在又来提这一茬,意义在哪?”聂聪摇下车窗,弹飞烟蒂。
再扬手拍落衣服上的烟灰,漫不经心纠正道,“还有,别动不动就指责冬草是白眼狼,我聂聪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大部分靠的就是她父亲祁阳龙留下的家产。”
他咧嘴浅笑,带着一丝冷漠和阴森。
周芸看了两眼,无端心有余悸。
同床异梦多年,虽是夫妻,但周芸也清楚,她这位跟了二十几年的丈夫,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毕竟,能在奉天上等权贵明争暗斗,各建山头的风口浪尖,始终坚定不移的保持中立姿态,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来惭愧,周芸与他夫妻二十多年,却越到后期,越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他。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事实。
而,聂聪曾经不止一次,与她推心置腹道,论及纸面实力,他的确稍弱于陈子阳,甚至李从龙。
但,纸面实力,终归是纸糊的!!!
“不得不承认,你当年狠下心肠,毒死祁阳龙,实在是走对了一步棋,但……你就不怕报应吗?”
周芸双手怀抱,沉默的闭上眼。
曾经祁阳龙最信任,最愿意提携的挚交好友,临阵反水,非但毒死了他,还占尽了他苦心多年积攒下的家产……
倘若苍天有眼,聂聪应该被雷劈死了无数次。
“报应?”
聂聪冷笑,不屑一顾道,“别忘记,你的娘家,也是靠着祁阳龙的这份家产,慢慢发展成一支大势力。”
“当初你找我拿钱的时候,那叫一个心安理得,怎么,现在怕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