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柞树山被妹夫妹妹分给傻子后,气的破口大骂,柞树山可是摇钱树,这两个傻子竟然这么败家不说,还断了钱柜的财路。
不过,她气归气,帮着女儿女婿要钱一点没耽误,她能说会道在镇子上都很有名,在她舌灿莲花的说服下,楚满粮楚赵氏败下阵,因为钱赵氏第一问是:“你们老了依靠谁?”
是啊,依靠谁?
老大已经过继,老三无影无踪,还与父母结了怨,老四跟个闷葫芦一般,啥心事也不说,中间像是隔座山,老五幼小没主见,只会要银子花,这一大家的事情,还真要靠老二。
如果闹得过僵,势必会被老二两口子记恨,那么老了要靠谁呢?
钱赵氏见自己第一个问话就让老两口愁眉苦脸,不由得露出些许得意,立刻抛出第二个杀手锏:“既然依靠老二,那么老二挣得银子不也是你们的?他们生活好了你们不也生活富裕?本就是一家人,银子在谁的手里有啥区别?何况,这些年不都是老二在照顾这个家,帮衬这个家,五个儿子,你们摸着良心算算哪个儿子往家里拿钱多?”
楚满粮和楚赵氏顺着她的思路在心里默算一遍,还就老二惦记家里,帮衬家里多些,拿回来的银子数量他首屈一指。
钱赵氏见他们节节退败,马上抛出第三个理由:“楚明扬可算是老楚家的长孙,是老楚家希望,银子不留给长孙留给谁?何况只有楚建业有两个儿子,以后楚家可都要靠老二家执掌,他们留点钱有什么错?”
楚满粮和楚赵氏开始有些心愧,这银子可不得留给孙子的,这一代只有三个男孩,老四那两口子,一个闷葫芦一个蔫瓜,外公又只是个木匠,明光以后能有啥出息?楚家以后还真要靠明扬明荣发扬光大呢。
就这样,楚钱氏的三问,将楚满粮楚赵氏彻底打败,不过,银子的分配上也算是势均力敌:拿出二百两还杜家的欠债,再拿出一百两做老爷子除服的费用。
这点楚建业不同意,因为除服之事,不只是自家的事情,傻二叔也应该出一份,最后,除服费用楚建业只出了五十两,那五十两楚赵氏准备去柞树山找方氏要。
剩下一百五十两,则留给两个孙子,作为上学以及娶媳妇的储备金。
家里还是由楚建业管,不过需要立账,老两口可以随时查账。
虽这样表面看着楚建业吃了亏,但实际上这个家算是正式交给楚建业,在老两口的心里,以后要完全依仗楚建业,养老也要靠楚建业,加之后面还有长孙楚明扬,那么这个家不是老二家的又是谁的?
楚钱氏志得意满地吃完饭,休息一会后就告辞,她要趁着周家还没介入很深,借着太奶和方氏完全没有做生意的经验,让自家搭上顺风车。
太奶也从后院走出来,见到钱赵氏不由得也有些惊讶,这是哪阵风将这货给吹来?那边不知打成怎样的一团,她不去劝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太奶对楚钱氏没啥好印象,原来打交道不多,但是能教育出钱柜那样愿意占便宜的孩子,又纵使楚建业私下投机取巧,不择手段伙同一处算计自家妹妹的人,太奶很是瞧不起。
楚钱氏见太奶和方氏都很冷淡,不为所动,依然热络地上前问候,眼睛不时地打量着院子。
楚福儿感觉她的眼神犹如透视仪,恨不能将屋里的情形都细细查看一番。
太奶招呼一声就回到后院给那些山药苗浇水,方氏则将楚钱氏引到自己房中,请她坐到炕上。
楚福儿不放心,就洗洗手跟着进了屋里。
楚钱氏全当没见到孩子,因为这样就不用给见面礼,她拉着方氏的手,用帕子擦着眼角,口吻中带着同情说:“你的命怎么这样的苦啊,遇到建宗这样的逆子,将你害的这样惨。”
楚福儿看她的动作表情,就知道为啥二堂婶总是那样做作了,敢情根在这呢。
方氏不愿意自己丈夫被这样说,将手抽回后,淡淡地道:“伯大姨,您来这有什么事吗?”
“你这孩子,你怎么这样傻啊?就不知为自己打算打算?”钱赵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方氏胳膊一下,还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建宗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听说不仅在外面欠着外债,还被一个女人缠上,要给他做老婆呢。”
这无疑就是惊天霹雳,不仅将方氏打懵,也将楚福儿雷得外焦里嫩。
不过楚福儿比方氏冷静的要快,惊愕片刻问:“我爹都欠巨额外债,为啥还有人要嫁给我爹啊,那个女人是个傻子吗?”
方氏听到楚福儿的话,豁然清明,是啊,谁这样傻呢,再说,建宗欠外债的事,还是周敏学为了处进过继之事而编造的谣言,这女人之说应该也是钱赵氏为了达到啥目的编造出来吧?
她没有说话,等着钱赵氏说出目的。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啥,那女人有钱,说是只要你爹娶她她就帮着还债,听说这个女子很能干,靠着自己挣下一大笔的产业,只是年岁大,一直想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呢,这不,一眼就看上建宗,然后就开始死缠烂打的不放手,”钱赵氏说的有模有样,楚福儿也难断定此消息是真是假。
她依偎在方氏身边,小手紧紧抓住娘的手,感觉娘的手不仅冰冷还有些颤抖,她用力捏了捏娘的手,小声嘟哝:“欠外债的事情小舅都说是假的,这又是哪来的谣言?”
方氏又一次恼怒自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