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福儿再次证明这里对山药的药性营养还不知晓,如果能找到铁棍山药苗就好了,自己可以利用异能培育出来种苗然后大面积植。
太奶望着楚福儿的小身影,心里跌宕起伏着,昨晚她一夜没有睡好,福儿所说的话盘旋在脑海里,让她心动不已。
是啊,假如能将建宗过继到仓儿名下,那么分家又有什么可怕,即便建宗没有儿子,只要将几个女孩好好养大,招个上门女婿,就可以让仓儿未来的生活无忧。
可是,建宗是家里的长子,这个想法能实现么?分家能分到田地吗?那两个老货恨不能让自己带着儿子净身出户吧,老楚家没有宗祠没有族长没有老人,还真没人替自己说句话的。
想到这,太奶不由得为未来担忧。
间苗是个细心又受累的活儿,蹲在那里需要一点点的检查,挖出多余的苗,再找空荡处栽下,然后浇上水,让移动的小苗在水分的滋润下快速地扎根。
小苗儿很容易从土里拔出,毕竟根须还没有扎实,像个小婴儿一般,需要被呵护才能茁壮成长。
楚福儿摸着那些小苗,像是摸着一个个胖嘟嘟的小奶娃,尤其是接受楚福儿能量帮助的小苗,那欢畅的笑,随风摆动的小身姿,真让人跟着开怀。
院子里一声嘹亮的哭声将楚家短暂的寂静打破,声音是从南厢房传出来的,应该是明光醒了。
小孩的哭声像是会传染,紧跟着正房里美儿的哭声开始回应,明荣的哭声争先恐后在旁边起哄。
二婶沙哑的声音怒喝传了出来:“又被那小魔鬼的哭声惊醒,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太奶和娘相视而笑。
四婶快步从后院走出,进了南厢房,可是明光的声音并没有因此而降低,美儿和明荣仿佛要跟明光比谁的声音高,比谁哭的时间长似的,二婶怎么哄也都不住声。
楚家大院,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二婶的哄劝和怒骂声参杂其中,不仅惊扰了后院的小猪也加入战团,一通乱哼哼,那些鸡也不服输的上演鸡飞狗跳的戏码。
楚福儿站在地边,听着这样的大合唱,忍不住地咯咯咯大笑,太奶和方氏也都笑出声。
如果没有那些欲壑难填之人,农家的生活该多么美好啊,简单直白还生机盎然。
最后,美儿先落败,然后是明荣,不过明荣好像不甘心,在起炕期间,还时不常来一声,以证明自己还有体力战斗。
听着明光依然不罢休的啼哭,方氏派福儿去四婶那里帮着灭火。
果然,有了楚福儿的童言童语的抚慰,明光终于停止那穿墙魔音,顺利的起炕穿衣洗漱,四婶给他短短的头发也梳了个朝天揪儿,说要跟楚福儿打扮成一对双胞胎的样子。
四婶,你这样说好吗?不怕大伯子与弟媳或是嫂子与小叔子传出什么绯闻?
明光的早饭吃的很顺利,炉灶上有温着的小米粥,还有两个软软的白面槐花卷儿,四婶怕二婶发现这槐花卷儿,就抱着明光在自己屋里吃。
二婶那边就不好过了,锅里的小米粥三个孩子还能接受,可是玉米面饽饽他们可不吃的,没办法,二婶只好重新点火,准备做荷包蛋。
厨房里的柴火早上用完了,二婶颠颠地去后院柴房里去取,忘了自己穿着的是绸缎衣服,刚抱起劈柴就又惊叫地扔下,闪亮的面料精致的绣花有几处被树枝勾破,条条丝线在微风中飘荡。
二婶心疼地看着衣服,嘟嘟囔囔咒骂着回了屋,荷包蛋也没心思做了,拿出剩下的几块点心给几个孩子当早饭,自己则苦思冥想地想怎么挽救这身衣裙。
楚福儿拉着明光又来到大槐树下玩,刚坐下,就见二爷爷拉着一个小男孩与楚慧儿急匆匆地跑上来。
小人儿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唇红齿白,浓眉大眼,额头不知怎么伤到了,破了皮不说还渗着血,头发虽然有些凌乱,但像小书生般,梳着发髻扎着缎带,身穿暗青色衣衫,不仅面料好做工更是精细,一看就是小贵人出身。
“太奶。。娘…;快给他上药,他头上流血了,”楚慧儿背着小竹篓,气喘吁吁地喊。
太爷也跟着大喊:“流血了流血了,快上药快上药。”
方氏走的快,几步从地里跑到大槐树下,见到是一个陌生小男孩,额头受了伤就问:“这是谁家孩子啊?怎么受的伤?”
“娘…他叫韩宏远,是韩家庄的,刚才村里的坏孩子欺负他,把他的头打破了,我就带他回来上药了,”楚慧儿因跑的急,喘着粗气地解释。
原来,大姐楚悦儿将楚慧儿她们安排好,就去了槐花林卖槐花卷儿了。
楚慧儿带着二爷爷正忙着割猪草呢,就见村里几个小孩与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打在一处。
二爷爷仗义执言:“打架要一对一,一群人打一个不公平。”
村里的小孩见大傻子来了,吓得一哄而散。
慧儿跑到那个男孩跟前,伸手将他拉起,嘴里念叨说:“他们人多欺负你,你不跑还跟他们打,这不是送上去让人揍吗。”
男孩很有志气地说:“我是男子汉,怎么能做逃兵?”
“哼,没听大人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啊,真笨,”楚慧儿没好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