萂儿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却也迎了上去,睁大了乌眸看着颜诣苒。
颜诣苒好笑地看着她呆愣愣的样子,不禁打趣道:“是不是在想哪位晴朗哥哥了?”
“呀!小姐,讨厌!”萂儿嗔到。
小姐没事,总算放下了一颗心,不过不该问的事她也绝不问。
此时已是傍晚,太阳已经隐在了山西后头,只露出了一圈光晕,染得天空都成了瑰丽的彩锦,连绵的山岭浅浅亮亮,可以清楚的看到紫蓝的天空无垠,浓丽的色彩从天一方缓缓推过来,融进了另一边,变成金灿灿的。
颜诣苒抬眸,笑了笑。
她斜眼看着萂儿,挑起左眉,眼尾上扬,邪气又美艳:“丫头,今儿咱不憋屈在这臭地方了,小姐我带你加餐!”
就当主仆二人打算悄咪咪的溜出府的时候,不知道一双眼睛早就盯上了她们。
天绝圣殿。
奢侈的殿中陈设华贵,一个身穿红色的男人坐在中央巨大的暗红色椅子上。修长的眉宇轻皱,睫毛微颤,手指捏着眉心,嘴角抿成直线。
下面跪着一大片黑衣人,正襟,低头,肃穆,无声。
男人慢慢的直起身子,扫视下面的一群人,开口丝毫不带感情:“人还没找到吗?”
底下的人都不敢交头接耳,不发一言。
“都是一群废物!”男人突然一挥衣袖,殿中猛地刮起一阵狂风,“都一个月了,还找不到人,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天绝圣殿不养废物!”
底下的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旁边一名长着娃娃脸,眉宇间愁绪浓重:“主上请息怒,实在是消息被隐瞒的太好,无论是哪里,玉邪那里属下都去探测过了,都没有丝毫的消息!”
“除了他还会有知道慕白的下落!”凤卿兰焦躁的闭上眼睛,平复心情。
脑海中在不断地搜寻,一丝蛛丝马迹他都不想放过。
黑衣人们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的主子这么的烦躁过,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惊恐加疑惑。
只有颜风叹了口气。
这个君慕白真的是厉害得很。自从主子小时候
逃过一劫之后,心里头想的只有复仇,现在似乎是多了点什么东西。
突然间,潮起澎湃归于平静。
“不,还有一个人。”
颜风蓦然抬头,睁大眼睛看着红衣男子闭上的凤眸慢慢的睁开。眼中华光流转,殿中的灯像是照进了他的眼睛中,闪着晕黄的光线,看似温暖却没有一丝感情。
“诸奕欢。”
凤卿兰慢慢的说出了这三个字,眼睛未眯,他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她。
当站在一片灯红柳绿,声音嘈杂的巷子时,萂儿才知道小姐为何笑得像只狐狸。
路口四周因为夜深而寂静冷冽,阴暗的道路弯弯曲曲在某个拐点消失不见,仿佛巨兽的血盆大口,胆寒心悸。
而此处却热闹非凡,远处男子调戏女子后,女子发出轻浮高挑的笑声,还时不时与男子互调两句,言语大胆露骨。近处,几个喝醉酒的男人摇摇晃晃勾肩搭背,嘴里叫嚣不停,笑得放肆又混暗。总共有三座楼并排在巷子深处,八角玲珑飞檐挂着红皮灯笼,金漆绘制的红木牌匾端端正正挂在门厅外,张扬又大胆,华丽而奢靡。三座楼座座人影繁杂,张灯结彩,衣着露骨的姑娘们站在天台处,挥着红绢,娇笑着,招着客人。若是被指定要了颇为得意的看其他姑娘一眼。
这就像人间最美的温柔乡,红衾软枕,美女佳肴,不知多少男人腻死在这儿啊!颜诣苒颇为怜悯地摇摇头。
萂儿躲过一个醉酒男人伸过来的咸猪手,狠狠地瞪那男人一眼,大概男人也觉得自己醉了,竟把一个清秀的也和自己一样跑来寻花问柳的男人当成了招客女,实在不妥,于是双手抱拳,弯腰做了个揖。因为喝了酒动作做得歪七扭八,还有一股子痞味,萂儿看了更加不舒服,转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