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凤卿兰上了马车,君慕白就闻见一阵淡淡的熏香气息,并不会过于浓烈,清淡而舒适。
她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凤卿兰,这个男人虽然打扮妖孽招摇性格恶劣,对于香料的品味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错。
“慕白公子。”
马车行过一条街道之后,凤卿兰轻轻唤了她一声。
“嗯?”
君慕白刚刚一抬眸,就看见听见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下意识的揪紧了袖中的短剑,她看见自己面前一把银色剑还在嗡嗡轻颤。剑刃贴着她的脖颈肌肤,带着不属于这个夏日的凉意。
她看着面前笑得一脸妖孽的凤卿兰,他的眉毛修长而优美,一双狭长的眸子此时也是分外明亮有神,带着一副看好戏的意味。
却也是藏匿不住的杀气腾腾。
沉淀了一下心中的慌乱,君慕白轻笑:
“国师这是何意?”
凤卿兰的眉梢轻轻一挑,眼角眉梢都挂上了笑意,寒意却依旧凛冽。他只是沉默不语,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好似要将君慕白给看个透彻一般。不肯放过任何细微的神情变化。
君慕白倒是也不挪开视线,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整个人面无表情:“国师,慕白何处招惹了你?你这是要杀我?”
“你不怕死。”
凤卿兰轻轻的吐出四个字,并非是询问,而是斩钉截铁的肯定。
“国师的剑已经架在了草民的脖子上,若是有意要杀我,草民即便是想要反抗,也为时已晚不是?所以索性就不反抗罢了。”
看见君慕白的脸上毫无波澜和破绽,凤卿兰反倒是觉得更有兴致,剑微微靠近了君慕白的脖子一寸,尖锐的刀刃瞬间就划破了君慕白细嫩的皮肤,微微渗出一丝猩红色的血液。
脖子上隐约的刺痛感传来,君慕白感觉到那刀刃的寒意,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动弹。
她若是现在反抗,只会暴露自己。
唇齿微微颤动了一下,君慕白的眼中忽而氤氲出了一股子雾气,面色苍白如纸,挂上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神色看向凤卿兰。
“国师草民还不想死,
若是草民做错了什么,国师请说出来。草民虽然看上去不怕死,但是还是畏惧的”
言辞之间,君慕白眼神还瞥向了那把剑,带着几分怯懦。
论演技,君慕白可是极其有自信。
果不其然,凤卿兰在看见她脸上的怯懦之后脸色就变了变。几分沉默之后,凤卿兰的手一转,利剑就离开了君慕白的脖颈。
轻轻擦拭了一下剑刃,凤卿兰将寒剑入鞘,双叠在一起,懒懒散散的靠在马车车壁上:“我还以前你是多不怕死。”
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伤口处传来了细细的刺痛感。君慕白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看着手绢上淡红色的血迹,抬起眸子对着凤卿兰微微颔首。
“多谢国师大人绕我一命。不过国师大人刚才为何想要杀我?”
凤卿兰把玩着手中剑柄上的红穗子,漫不经心到:“只是你让我感觉很像一个人罢了。”
“是上次您提到的前苍月圣殿圣主君慕白吗?”
凤卿兰默了默,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过头看着马车车窗外面:“临安公主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