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更是习以为常,穿梭于新房内外,看似恭恭敬敬却明显的不屑,没有一点迎接当家主母的小心翼翼,倒有一种见怪不怪的味道;
也许是前n任王妃的结局让他们早早就预知了这位新王妃的命运,可惜、叹息、怜悯远远多于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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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府中心最高的一座阁楼上,两条挺拔的身影临窗而立;
一位白衣,一位黑衫;
同样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同样英俊非凡气质雅贵,却让人一眼望去感觉迥然不同;
一位看上去使人如沐春风从心底觉得舒坦,另一位却一眼就使人如履薄冰如坠冰窖!二人各手执一杯,饶有兴趣的的目视那顶花轿进府门、转长廊、穿凉亭、过拱桥、入花厅最后停在了后院那个府中人心中最最不祥之地——王妃苑!
白衣男子阳光般明媚的面容上,有着优美曲线的唇角掀起一抹迷死人不偿性命的魅笑,磁性的声音戏谑到:“怎么?大哥,你不打算去和你的新娘拜花堂吗?”
言语甚是不屑,浓浓的透出一股挪揄的意味,目不转睛望向花轿的眸子里满是欣赏过家家游戏的乐趣!
黑色长衫男子并不答言,自顾自品着杯中琼酿,面色清冷眸深久远,看不出任何情绪,给人的感觉除了冷还是冷,一如如地狱遣来的使者;
突然他微微的一仰头,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目光却在有意无意间落在了刚刚下轿那一身火红的女子妙曼的身形上,虽然相隔遥远还是莫名的感觉到那喜气的红与她的冷漠被动很不协调;
一缕微风恰恰拂过她的红头盖,尖削美妙白皙细嫩的下巴若隐若现,引人入胜煞是动人……黑衣男子眸底一抹亮色稍纵即逝——
“如果哥哥没兴趣,那么弟弟我就只好舍己为兄辛苦一下了啰!”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弟弟我就替你入洞房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哥哥向来对这些龌龊人家的女儿不感兴趣,他的心肝宝贝永远是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蕙儿!
更何况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已使自己顿时提起来兴趣,在哥哥尚未反悔之前,白衣男子立刻封住了哥哥的口:“要不,又怎么会对得起华家那价值连城的嫁妆?”
白衣男子细细品着手中的美酒,心中已在盘算,大哥这一次婚姻又为夜王府增添了不少宝物!这是包赚不赔的买卖,娶得美娇娘还可以用这种非常的方式惩罚了那些天理不容的人家,真是一箭多雕!
嫁妆?
黑衣男子目光转移到了那一长溜红红绿绿丰厚的嫁妆上,剑眉一紧,一股森冷之气缓缓升起,按照惯例,嫁妆越是丰厚的人家,送过来的女儿越是没有好下场!
妄想利用不择手段巧取豪夺过来的钱财来换取女儿的平安,换取权倾天下夜王府的庇护,那便是白日做梦!
☆、009 洞房中的煎熬
夜已深了,无边的黑暗像个不着边际的大罩子死死扣住大地,使人不由自主就会生出恐慌来;
红烛摇曳着昏暗的光,新房中死寂一片,静的华然儿唯有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和红烛偶尔的噼剥声;盖着红头盖,华然儿对这一层薄薄的红绸布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只有提着心竖起耳朵凝神的仔细分辨外面的声音,久久不见脚步声传来,早已累得腰酸背痛、颈项僵直了!
心中的恐惧感一点一点的堆积,像是雷雨前的漫天乌云,沉重的即将当头压下!下人们早就休息去了,几乎没有什么喧闹就归复了平静,那个父亲华丰好像也指派了陪嫁的丫头,可是没容华然儿看见一眼,就被夜王府的人不知给打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那个龌龊的父亲华丰为自己安排陪嫁丫头时,华然儿曾断然拒绝,华然儿知道华丰无非就是想派两个探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好随时掌握自己的一举一动和夜王府的内幕而已,华然儿对他的行为厌恶至极,但是终究没有拗得过他,此刻倒是好想那两个丫头能够在自己身边,哪怕是陪自己说说话也好,毕竟是一个府邸出来的,无论如何自己家带出来的下人总是会维护自己的主子,不是吗?
可没想到夜王府的人如此不顾情面,随便就打发了她们,足见自己在夜王爷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分量;
夜王府根本就不屑于华府,华然儿既害怕又好奇,不知这夜王爷为何要与华府联姻?
这个夜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自己好歹也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富户之家的女儿,娶自己过门,连花堂都未拜,到现在面也没有见着,他果然和传说中的冷酷无情相吻合呢,看来自己以后想要在这夜王府立足只怕是要难于上青天了!
华然儿从小就是一个倔强直爽的女孩,从不喜欢弯弯绕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夜王爷如果讨厌自己还是无视自己,说一声即可,这样故弄玄虚令华然儿心生厌恶,这样的男子卑鄙的想必不会输于华丰吧?
华然儿暗自嗤笑一声,心中放下了对这个夫君残留的一丝希翼,原本还寄希望能与他谋得一丝活路,如此看来,无异于与虎谋皮!
三更将至,华然儿经过连日来的焦虑、紧张、愤懑的煎熬,早就疲惫不堪了!
做了十几年丫头的她,原本就未做过一天小姐,今日像个久居深闺的大家闺秀一般端了一天架子,实在是受罪喔!
罢了,已是三更,想必那个夫君也没有兴趣抑或是也想不起来自己这个新娘子了,他一定不会来了,自己又何必自讨罪受,放着软软的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