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
“……”
“一万?!”
“我的本事,吴老板应该很清楚;您付的越多,刘永福死的越快……”
“好,就一万!三天之内,事成结清!”
“吴老板果然是痛快人——什么人!”
“砰!”包间房门被重重踹开,刀疤脸飞身冲到走廊上,却不见一人。
“砰!”刀疤脸拉上门,一把将两张五千两的银票塞进怀里,狠狠道:“此地人多耳杂不好说话,三天后,咱们老地方见,告辞!”说罢,推开窗子,纵身跃下。
二楼走廊拐角处,唐景崧朝身旁那人一拱手,道:“多谢兄台搭救。”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嘿嘿”一笑,道:“先生在河内丹凤转了几日,可是从大清国来?”问的隐讳,唐景崧却明白他把自己当成了两广地方暗中派往越南“办事”的人,便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关文一角,又塞了回去。那人显然认得大清国的关文,这才把手中短枪往身后一塞,退开一步,低声道:“在下李德才,为山西办事。”
山西,便是黑旗军,天下之事何其巧也!
唐景崧道:“方才二人恐对你家主人不利,还请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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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丹凤遇刺 唐景崧初入北圻(2)
李德才道:“在下晓得,敢问先生大名。”
“唐——景——崧!”
李德才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唐景崧微微一笑,道:“唐某入越,正为黑旗军之事而来,还请李兄代为引见你家大帅。”
李德才连连道:“先生只身入越游说越南君臣一事早已传遍北圻,我家大帅对先生更是仰慕已久,在下马上安排先生去见大帅!”
“不!”唐景崧斩钉截铁道,“见面事小,大帅安危事大,你速回山西,决不能让贼子有机可乘!我在丹凤还有些事要办,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李德才心头一阵感激,当即道:“在下这就回山西,先生高义,请受李德才一拜!”
唐景崧连忙扶起他,道:“同心抗法,何须多礼,请!”
李德才走后,唐景崧故意往茅厕方向走了一圈才回座上,撩开外衣一角,瞅了眼座师宝■送给自己的那把精致手枪,兀自一笑——这个李德才显然是刘永福麾下的情报头子,欲成其事,先收其心,唐景崧对自己方才的表演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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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崧到丹凤了,另外,今日可能会有刺客潜入城中,还请大帅多加留意。”唐景崧到来的消息让刘永福从榻上跳了起来,完全没有听到李德才关于刺客的提醒。一年了,从雄心勃勃到进退维艰,黑旗军缺粮、短饷,战不得、退不能,从左右中法越三方均势的关键到法国人敌视、越南打压、清军敷衍的尴尬境地,其间种种比初到越南流窜求生的日子更为艰难!
眼看着李维业横行河内而不能出兵,甚至连法国军舰在山西城外开过时亦不能放炮击之!黄守忠杨著恩等将领早已恨得咬牙切齿;刘奇谦已经逮捕斩杀了十几名逃兵;韩再生每隔一阵就会拿着钱粮簿册来诉苦,从保胜运来的粮食就连阿虎的伙食都难以保证,只好由他自己外出觅食。万般无奈下,刘永福只好命刘文谦、刘启亮二人率亲兵营主力一千二百人退还保胜,以减轻军粮压力。
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黑旗军的士气越来越低,刘永福唯一能做的就是画“虎”——刘永福生平只会写一个“虎”字,每天早晚,他都会来到屋外的空地上,用刀鞘在泥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开划。刘永福的“虎”与众不同,远远望去,既像“禅”字的右半边,又像一只背脊朝天,有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