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午田甜带着白杨回家去了,田甜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回来之后也因为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而没顾上回去,想着现在自己的工作又是保密的,爷爷奶奶现在不知道多着急,刚把手里的事情大致理顺,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了。
她给白杨换了一身衣服,把她的长发高高扎起,一把乌黑的马尾垂下来,又漂亮又干练,换了简单的衬衫仔裤,白杨像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般青春靓丽,不过比女大学生看上去稳重许多。
田甜就带着这般模样的白杨回家去了,当然还带着叽叽喳喳的二妞,田甜刚拿钥匙打开门,家里老人就听到动静,急忙过来了,一看进门的是田甜,田甜奶奶一把就抱住了田甜,老泪纵横,哭着说:“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你说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工作呢?去你单位问,你们领导也不说,我们连你死活都不知道,我跟你爷爷这段时间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我眼睛都哭的看不清楚东西了。”
田甜闻言也止不住哭,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一回来就先回来一趟的。”
奶奶抱着田甜不放,说:“你说你都去哪儿了?”
田甜擦去眼泪,想了想说:“我也没办法跟你们说,组织要求保密,以后像这样的事可能还会有,你们别再那么不放心我了,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可你们也要好好保重,你们有什么事,我就哭死了。”说着她和奶奶忍不住又抱着哭起来,白杨和二妞只好默默站在一边,两个人哭了一阵,田甜爷爷也早过来了,不过中国男人一贯不惯于表达情绪,站在一遍看着田甜和她奶奶,自己悄悄的抹眼泪,田甜松开奶奶,跑过去抱住他,他这才失声哭了,拍着田甜说:“回来就好。”
田甜这时才突然想起身后的白杨姐妹两,急忙把两人拉过来,又把二妞介绍一遍,田甜奶奶看着二妞,说:“这姐两长的一个比一个俊,有这么一对女儿,爸妈不是要被人羡慕死了。”
田甜急忙打岔,说:“晚上我做饭吧,给你们做好吃的。”
于是买菜做饭,一下午一家人都乐呵呵的,晚上田甜还是把房间让给白杨姐妹两,自己睡沙发,又赖在爷爷奶奶房里磨叽很晚才出来,出来时白杨和二妞已经睡了,田甜于是也睡了,但是到了晚上却又睡不着了,睡梦里睡着睡着,想到白杨,又想到雪野就一下睡意全无了。
她心底里还是非常焦虑,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醒来时,却看到白杨也没睡,从卧室出来,静静坐在窗台上,田甜披着被单起来,说:“你怎么没睡?”白杨神情看上去有些黯然,说:“我在想妈妈。”
田甜闻言想了想,说:“那你还记得丹尼斯嘛?”白杨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田甜说:“我其实很想知道你为何要去唤醒珈蓝?为了给丹尼斯报仇吗?”白杨想了一阵,说:“是的,我想给她报仇,可我发现我好无力,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这么残酷冰冷无情,看到真相就像看到一把刀刺进我的心里,我想报仇,又不想在面对这个世界,我想有人能替我做完这些事。”
田甜小心翼翼的问她:“你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白杨说:“我从最开始离开你,就去找了那个想和丹尼斯结婚的男人,我抓住了他,然后她哀求我,说伤害丹尼斯的其实并不是他,而导致梅丽莎死去完全是他无心之过,我当然不相信他,可我想知道更多的真相,后来我哥哥也来了,他通过这个男人帮我做了调查,我才知道丹尼斯的父母是被她同胞杀死的,她被出卖,女儿被挟持,然后她也成了像挟持她的那些人一样的人,她暗杀过政治领袖,勾引过慈善家让对方身败名裂,为战争提供武器,她所作的事情比那些挟持她的人也许更加的残酷,她是为了女儿,可我还是不相信她是这么冷酷的人,我不在乎她出卖我,可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大染缸,每个人都有逼不得已的理由,被这个世界将心灵染脏,我杀了那个俄国男人能怎么样?我杀不尽那些能看见不能看见的那一双双葬送了丹尼斯和她女儿的脏手,我就算杀尽了不也成了跟他们一样的人嘛,我多希望这个世界能改变,哥哥说,只有珈蓝能带给这个世界新生,所以我就答应了他,可是妈妈把我换回来了,她说她要还我一个绝对自由的世界,她说我会成为新一代的珈蓝,她希望我能改变白家的命运,改变这个世界,希望我得到彻底的自由,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都可以无拘无束。但是我得把雪野杀了,她的存在是白家世世代代的噩梦,而只有我成为珈蓝,才能够打败她。”
田甜闻言说:“可是雪野告诉我说,完全年前只有圣地那个地方通过祭祀祈福,大地才会孕育出新一代的珈蓝守护大地和人类,而你却不是大地孕育出来的,而是你妈妈孕育出来的。”
白杨点了点头,说:“是的,她是真真被大地孕育出来的珈蓝,而我是白家制造的珈蓝,我必须接受禅缘的重新锻造才可以成为珈蓝,可是要重新锻造,就必须进入禅缘里,而从可能变成禅院里面一个冰冷的魂魄,所以妈妈通过换回的方式让我重新得到了锻造。”
田甜听她说着这些,忽然说:“在我昏睡之后,你难道和你妈妈交流过?”白杨轻轻点了点头,说:“在那个虚无缥缈的世界,妈妈告诉了我一切,她早就知道你的前身,她也知道你将会是我的心锁,所以她把我教给你,她说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命,在前世就注定的命,只是以前是注定的命,以后却是的命,却是在自己手里的。”
田甜听完以后,心中滋味繁杂,不知道说什么,沉吟良久,才说:“为什么雪野是你们白家世世代代的噩梦?”
白杨说:“因为在她制造出我们白家的先祖珈蓝樱烨时,就已经给先租下了咒,从先祖到她后代世世代代都只能遵从她的旨意,世世代代都在为寻找复活她的方式而耗尽心力。”
“不遵从会怎么样?”
“不遵从就会魔化,沦陷人间地狱,万劫不复。”
田甜沉默了,沉思着白杨的这许多话,白杨的或者是白家的向往似乎和燕飞是一样的,似乎和朱泰诫也是一样的,他们都在期望着他们梦想的新世界,那个乌托邦一般的新世界,这个新视界不会有伤害,不会有残酷,这个世界公平公正,人们自由自在,不会有形无形的枷锁束缚身心自由。
第71章
田甜跟白杨聊了很久;白杨忽然说:“那时你刚带我来京城;我还不是现在这般模样。”田甜忙说:“那时你清纯可爱;现在不似以前那么天真;但也没变什么。”白杨却说:“变了;每日脑子里好多事情,理不清楚;想不明白;像我这般烦恼,是不是有了我妈妈想要的新世界就不会烦恼了。”
田甜说:“别想这些了;反正你也睡不着;我们出去走走吧。”
“去哪里?”
“随便去哪里,不然你带我?”
白杨闻言,便点点头;伸手挽了她的腰,说:“走吧。”说着田甜只觉的耳边风响,白杨已经把她横抱起来,从窗口出来,带着她高高纵起,飞檐走壁。田甜被吓了一跳,抱紧了白杨,说:“我以为你会带着我空间转移过去。”白杨说:“这般不好玩么?”田甜只好如实回答:“有点吓人。”于是白杨停了,田甜再看时,看到两人已经矗立在一栋大楼顶上了,田甜抓着白杨的手臂,往下看了看,看到脚下车子也不过蚂蚁大小,不觉恐高起来,脚下发软,伸手抓住白杨的手,颤颤惊惊的。
白杨便体贴的拦着她的腰,靠着自己,让她心里踏实很多。
两人便在这高楼上临风望月,别有一种情趣,田甜又靠着白杨,侧脸看去,看白杨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眼眸却有一丝温婉,侧脸俊秀如剪影一般,一是看着入神,心想这才是自己喜欢的那副模样,想雪野虽然酷似白杨,但是自己却总也喜欢不起来,白杨与雪野相较之下,两人究竟孰优孰劣实在难以区分,田甜所喜欢的就是白杨的敦厚,真性情,田甜想着就想吻一下白杨,但是又向白杨现在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吻了即便不拒绝也有乘人之危之嫌。
田甜翻来覆去想着,琢磨不定,耳边猛然听白杨喊了一声,田甜一惊,就看白杨满脸通红,带着羞涩,目光看着她却又躲躲闪闪,模样似犯错的小狗一般可爱可怜,在那里说:“为何一直盯着我看?”田甜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也不由脸红,想想说:“是看你太美。”白杨闻言,脸色更加红了,说:“我们还是回去吧。”
白杨闻言,伸手要抱起田甜,田甜急忙说:“我们还是做电梯下去吧。”
两人于是坐了电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