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生,无论疾病还是意外,都是有预兆的,可是,你看出端倪且把它当回事了吗?
显然,我是没有。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四个人一起还一起的那么理所应当?我什么时候跟景岩完全以潇潇为媒介联系的?景辉什么时候开始变的那么沉默寡言只一脸忧伤的看着我的?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这一切已经很明显的显现且困扰我的时候,又是一个冬天了。
我已经习惯了在有假期的时候去奶奶家小住,因为那里总会让我莫名的留恋。
北方的冬天,即使是好天气,也会看得见说话时嘴边缭绕的白雾。
“会来?不会来?会来?不会来?”……
我在门外的青石路上划着轻盈的舞步,每天,我都会这样做,而我期待的,是景岩,出现在我的视线。
上帝,是听到我的愿望了吗?
在看到远处蓝色的车向这边驶来时,我激动的就快要窒息了,可我还是很淡然的站着,淡淡的看着,直到景岩家蓝色的车和后面跟着的车都停稳,我才在脸上刮起了恬淡的微笑。真让我,盼来了?
可是,接下来要怎样呢?这样守在这里,就像在等着他来一般。可来的,不止他一个啊。
最先跟我打招呼的是景辉。
他看着一头齐脖短发的我,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就收回了眼底的差异,“剪头发了?”只是淡淡的问。
我没说话,点点头算是回答。他不言语。
“心血来潮……总之还会长的。”我说。
“你不跳舞了?”
“早就不跳了。我根本跳不出什么名堂的。”我略带悲伤,舞蹈家的梦,我曾很多年有过的,可是,长得太过快的身高和本身不够坚持的意志下,我是不可能出什么成绩的。”
他可能也同意我的观点,听了我的话,只淡淡点了点头,“我先去帮忙。”他指指身后忙碌的人们,我笑着点头示意他快去,然后轻轻倚着大门,望着远处的天,用一只脚轻轻在地上点着节拍。
我像一个透明人。我觉得,并且在心里越发投入的幻想自己是个透明人。幻想这东西,想的久了,就会渗入骨髓,让你觉得仿佛是真的存在或者发生过一样。
在我想的快出神的时候,景岩过来了。
可是,我明显看出了我们之间,不像从前了。
他站在离我不近的地方,很勉为其难的样子。
“什么时候回去?”他问。
我的心,瞬间跌落一半,我还以为我们会嘻嘻哈哈玩笑半天呢,那样半点生分都没有的日子,真的,过去了?
“明天吧。”我掩去眼里的悲伤,望着地面,淡淡回答道。
“嗯。”他只是这样说。
我听到自己的玻璃心开裂的声音。都吸一口冷气,闭上眼,心里的怒火直往上冲,我真想问他,我们怎么了?
可,我却说不出我们到底怎么了到底哪里不对。
“飞飞。”是景叔叔。
“叔叔……”我连忙隐去一切不快,转而挂上明媚的笑。
“景辉他们外公去世了,我们刚忙完,顺路回来看看,一会就得走……不如,一起吧?”
“不了,”我换上感激的笑容,“我明天自己回去就好,不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是添麻烦呢…”景叔叔嗔怪道。我连忙委婉的解释并拒绝。几个来回,见我主意很正,景叔叔也不再强求,嘱咐了几句转身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