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方龙和李侔将李信的身体和红娘子的尸体偷出主营。
一年后,江湖出现了一个疾恶如仇、行侠仗义、除魔卫道、叱咤风云的一代天师:云英子!
(据后世之人考证,认为李岩是虚构人物,自然红娘子也实无其人了。
《豫变纪略》的作者郑廉参加了明末农民起义军,老家与杞县相近,他说:“如杞县李岩则并无其人矣。予家距杞仅百余里,知交其多,岂无可闻?而不幸而陷贼,亦未闻贼中有李将军杞县人。”
《杞县志》也否定了李岩是杞县人。
但佛道两教内人士认为,这是云英子故意使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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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轮回
“我晕,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奇道,对于他快就要死了,我倒不怎么在意,一来我对生死轮回看淡了,二来我觉得他不像是快死的人,可以说,他找上我是找对了,在他讲这个故事前,我已经把责任又揽在身上了。
“我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到县志办工作,整天面对的就是古籍,何况我出生那天,全家嚎啕大哭,因为离这个夏巨终了只有三十二年,根据经验,雷余不是挑中我就是我的孩子。我的父亲一度把我送给邻县的一户人家当养子来避祸,可是不久后,那家人听说了邢家的死亡传统,又把我送了回来。”
“哦,小从就承担着死亡的义务,日常确实不好过啊!”我同情说。
“一开始非常怕死的,曾哭天抢地表示老天不公,后来看了一些佛学经典,反而悟出生命的意义:天命并不意味着人是脆弱的,知道天命,还要去做人所当做的,这才体现了人的尊严。”
“不错,是该这么想的。”
“可惜我到了十五岁才悟道,后来我就一直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并跳级读了硕士,出了三本专著。现在我的生命快到头了,只想见见以前的老朋友。”永生淡然一笑,“然后把我的故事跟他们讲一讲。”
“谢谢你把我当朋友。不过,这个故事好离奇耶,可能没几个人会相信。”
“是的”,他边说,边探头在花圃里的一朵盛开的迎春花狠狠地吸了一吸,“这花朵真美啊!他们都说我疯了,我没反驳,我倒希望我真的疯了,还好,我知道你一定会相信。”
“为什么?”
“因为你我都是同一类人,相信命理。只有相信命理的人,才会对世情淡然处之。你从小就生有异斌,你的目光能让我平静下来。”
我脸一红,笑说:“老同学,你不会死的,因为你找到了我。”我也平静地看着他,手臂靠在他的肩上,叹息一声,“如果我早点知道你的事,你的苦会少受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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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后面再说吧!”他淡淡说,看来并不相信我,“我时间不多了,还是让我讲完我家族的历史吧!”
“自邢仁死后,此后,每隔117年,我们邢家必有一个惨死在一把神秘出现的有缺口的长刀或断刃之下。
邢达(1021一1062)邢仁第五代孙,进士,曾任宋大理寺少卿。死于汴京住所,被一柄锋刃残缺的长剑贯胸而过。
邢纪樾(?一1296)邢仁第十四代孙,农民,死于家中。邢火德(?一1413)邢仁第十八代孙,商人,死于山西大同。
邢选(1484—1530) 邢仁第二十一代孙,明代举人,曾任过浙江东阳教谕,被劾,遂告老还乡,有一天,邢选发现儿子的胸口上插了一把有缺口的刀倒在书房,他儿子替他而亡,但半年后他仍然病死。
邢玉(1511—1535)邢仁第二十二代孙,当他的父亲邢选意识到雷余诅咒的力量时,他才十五岁,此后的五年他就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后来他死于一把真实的刀下,刀有缺口。
邢继(1632—1652) 邢仁第二十六代孙。这又是一个注定要被杀死的孩子。他的父亲五十岁得子,并不欣喜,知道这个仍然靠不住,又娶了两房妾,五十七岁时终于又得一子。他让两个儿子都随母姓,并叫父亲为叔叔,试图混淆血亲关系,可是雷余准确地发现了真相。邢继和弟弟玩耍时,被怨灵附体的弟弟手里半截锋利的铁尺刺中心口,死时十五岁。
邢长庆(1732—1769)邢仁第三十一代孙,传说邢长庆出生那天,全家嚎啕大哭,因为离这个夏巨终了只有三十二年,根据经验,雷余不是挑中他就是他的孩子。三月的某天傍晚,他看到有人斗殴,便去劝架,被人捅死,那把生锈的长刀上赫然有个豁口。
邢去疾(1860—1886)邢仁第三十五代孙,邢氏家族已经习惯了每隔117年为一个横死的男性家族成员服丧,邢去疾是被一把刀锋像锯齿一样钝了的长刀杀死的。
邢永生(1980…2003)邢仁第三十九代孙,呵呵,就是我啦!”他淡淡一笑,自嘲说,“可是老天爷失算了,我已经活得够了,觉得这一生值得,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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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呆住了,说:“难道你个家族从没找巫师帮助吗?世人能人众多,一个诅咒而已,应该可以解决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祖先早在五百年前就在做了,没有法师解得了,甚至西藏的高僧也不行。邢仁不是要挖雷余最后一口悬棺吗?后来我们又找雷家的后人,但却像失踪了一样再找不到半个,几十个世纪下来,我们全都认命,是因果,是一命陪一命,我们邢家欠他九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