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积满了雪,天空还是彤云密布,风虽小了些,但吹在脸颊两边,你如刀割般生疼生疼。我们微微喘气,在高海拔上以灵能施展轻功,真有些辛苦,不知道亚仙他们是怎么适应的。
一座黑黝黝的古庙耸立在山丘山,那决不是西藏常见的喇嘛寺,反而像南方乡镇常风的小道观:前面一个高大的门楼,里面分两进随山势逐层而上,飞檐翘角,黑瓦如鳞,屋脊上有一只葫芦,两边有鱼吻。
“姐夫,里面有妖气。”晓风鼻子最灵,抢先说。
我点了点头,在庙上空,有一团黑雾缭绕,盘旋着直上半空,久聚不散,显似有道行极重的魔物在此盘聚。
当我们要冲进去看个究竟时,一道彩虹般的影子从庙里飞了出来,紧跟着还有一道黄影。眨眼间,就飞到了眼前,站定,彩虹里现出一匹血红色神骏和马背上的美丽少女来,在藏族服装里,可以看出这藏族少女的美,纯出於西藏山川的鬼斧神功,肩如刀削、腰若绢束、脖颈长秀柔美、脸颊白里透红,还有一种微黑的健康、明眸顾盼生妍、梨涡浅笑,在我们面前逐个扫视,毫无怯意,显得大方爽朗、英姿飒爽。
“剑心,我的爱人,你终于来了!”说完就要冲过来。
藏女那种的天真率直、多情如火让阿新他们目瞪口呆。
我晕!一听这亲密的话语,我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关于方龙所占的我命犯情债一说,立即涌上心头,忙下意识躲到方龙身后。
方龙眼珠一转,摆出一个温柔地姿势,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向她展开怀抱,夸张地说:“哦,我日思夜想的宝贝!”
冲进他怀抱的,不是彩虹,而是后面赶来的黄影,只见一个快如闪电的流星腿,“啊——”一声惨叫,某人又不知飞在哪个角落反省了。
亚仙立住脚跟,脸带煞气,看到我后才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勉强笑了笑,对藏族少女说:“丹莲,这家伙就是罗剑心,不过,他已经有婚约了,你不要乱来哦!”
刚说不要乱来,丹莲扑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心里当然乐意了),就紧紧把我抱住,那手劲真大,搂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本来要强行挣脱,但鼻间一股清幽、甜美的花香缭绕,紧接着,彩光流离变幻,数百只桃红色的飞萤交织飞舞,异香扑鼻,一切宛如梦境,我竟呆住。
而那匹宝马也爱乌及乌起来,将马头在我身边摩娑。
软玉温香,春色满怀,我开始心跳如狂,热血如沸,连忙扭开头去,挺臂挣扎,想要立时离开,这时,我的头被什么狠狠地敲了一下,直冒金星,回头一看,只见晓风和方龙对我怒目而视,每人手上拿着一根棍子。
阿新一脸看戏的神情站在一旁,强抿住笑意。
在我的挣扎和亚仙的帮助下,我终于挣脱出丹莲的怀抱,但她还是紧抱住我的胳膊不放,双眼含情脉脉,不时地说一句:“我的爱人!”令我狼狈万分,而晓风和方龙又在一旁怒火燃烧加妒火万丈!
“亚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丹莲她——我不认识啊!”
“别问我,你上辈子惹下的情债,谁也说不清怎么回事,晓月倒是非常清楚,到时你问她吧!”一脸幸灾乐祸的嘴脸。
“我的爱人,你是我的梦中情人,我们经常在梦里约会,你忘啦,这匹汗血宝马,是我的嫁妆。”
晕,我怎么老碰到这种不适用所谓的“艳福”啊!
※ ※ ※
大家在纷扰中走入了庙里。
这确实是一座应该在南方才有的古庙,庙额写着“东岳宫”,这个南方一种专镇鬼神的道观,庙里的彩铀剥落一地狼籍的神像自然就是黄飞虎,还有几个不知名的疫神。
但庙显然年久失修,已经破败不堪,地上杂草丛生,到处蛛网缠绕,十分萧索。
一阵道经的吟咏声传来,一股强大而清爽的正气在不断地弥漫开来,令我们精神一震。我们忙来到上进的主殿,主殿地面是盘坐着八个道士,按八封方位将主祭台团围而坐,每一个人都眼帘下垂,目光朝心,双掌在丹田处向上抱来莲花状,正专心致志地合力念经,主祭台上粘满了符咒,符咒不断闪出耀眼的黄光。
这时我才发现,主祭台的底下,有一般强大的阴寒力量正在向上冲撞。
几个年轻道士看起来有点吃力,冷汗涔涔。
亚仙立即坐下手抱莲花念经文,晓风轻车热路地坐下来,跟着亚仙念。而方龙则打来摄影师,开始录制他的纪录片。
我灵机一动,借故帮忙,把胳膊从丹莲手中抽出,按以往的经验,将自己过剩的灵能注入我的凤佩,再以其为媒介,化为白色的能量柱,注入祭台底下的空间去。
随着我的光柱下注,祭台上所有符咒的黄光都降了下来,地上坐的所有人脸色一松。然后地底传来似大似小“咿——”的一声,如老鼠掉入油锅般的兹叫。
妖物就这么被压制住了,所有的道士跳了起来,好奇地向我看来,脸上流露出惊异和佩服,令我虚荣得不好意思起来,嘿嘿。
正大家为互不相识尴尬时,按理说,亚仙该为大家介绍一下,但她好像在生什么气,死死盯着方龙那些器材,好像又要把无名三味火引到摄影师上——她怎么啦,我真为他们师门有点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