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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密室,一想到这里曾有佳人“误入”,便忍俊不禁——此间其实只有一个秘密不是藏于散落一地的图纸之中,她却偏偏只看了仅有我一点个人隐私的那一盒子信笺。最后,我从密室打开谁都难以猜到的机关——此即不在那些图纸中的一秘,通过暗道离开了别墅。

傍晚,我回到鸿渐斋,径入阿欢房内找她。进得室内,顿觉自己俨然置身于古时候千金小姐的绣闺:掀珠帘而入,但见一屏风,系独扇座屏,屏心用纸绢绘制有西湖十景之一的三潭印月,朦胧月光与水波粼光交汇,画面委婉多姿形象生动,且有一俊俏女子翠袖凭栏,似月下思良人。过屏风,便见一琴桌,上置古琴一柄,系仿唐琴“九霄环佩”而制,其凤沼、龙池中间阴刻外圆内方篆书“中和之气”印一方。琴桌前有熏炉一尊,系仿宋龙泉窑青瓷三足炉而制,其内焚香;熏炉之左为一褐陶小火炉,精巧雅致,且有一支手工刻制之雕花提把,其上煮茗。再往内,则见一五屏式镜台,每屏上横梁挑出,雕饰有精美花纹;镜台系平面,四周有围栏,可承放着梳妆用品,下部矮柜为对门开,内可贮藏物品,且柜门有精致铜饰。室内香雾袅袅,馥馥撩人,凡入此境,莫不浸醉。

我正独自看的发呆,阿欢已经换了身衣裳进来。只见她身着一袭梅花画衣——这自然的极其宠爱阿欢的舅爷爷顾先生特地为她制的,香雪满身,望之如绿萼仙子,翩然尘世。我恍惚见了神仙姊姊,思及暮春,倘阿欢翠袖凭栏,鬓边蝴蝶,独栩栩然不知东风之既去也。阿欢对愣着的我嫣然一笑,款款至琴桌后,盘坐于藤席上,席之四隅置石镇。她轻拨了一下琴弦对失神的我柔声说道:你看呆了么?这些都是我父亲多年来收集的宝贝,她临回台湾前把它们送给了舅爷爷。对了,那面炉子上煮的是父亲特地给舅爷爷捎来的上佳的普洱,待煮好了,我请你吃啊。

阿欢音似泉水叮咚,听的我心里直扑通。待她说完,我才回过神了知道这次非在做梦,便问道:阿欢,你现在真的不惧寒冷了,穿的这么单薄?

却见阿欢用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划过一遍,答非所问:对了,我正想叫你教我《笑傲江湖》的那支曲子呢。

我笑道:可是我没有带箫来,我也只会用箫吹那支曲子。

阿欢将手从琴弦上放了下来说;算了,那就下次吧。你过来坐下,我还有一幅字要拿给你看呢。你快点过来呀。

我便到了藤席上,坐在阿欢身边,顿时只觉得有一缕淡然的幽香袭来。此时正如古人所云:皓月清宵,冰弦戛指,……,未残炉热,香雾隐隐绕帘。彼此置身其中,足谓古助情可也。我和阿欢无语相望,禁不住一片嘴唇贴上另一片嘴唇。心跳加速,气血上冲,双唇厮磨,爽然销魂。最后还是阿欢先推开了我,说道:你还没有看我写的字呢!

只见阿欢从琴桌上拿起一轴字幅,缓缓展开,系学褚遂良的楷书,精工秀雅,写的是林清玄《茶味》中的一段话:

我最喜欢的喝茶,是在寒风冷肃的冬季,夜深到众音沉默之际,独自

在清静中品茗,一饮而尽,两手握着已空的杯子,还感觉到茶在杯中的热

度,热 ,迅速地传到心底。

犹如人生苍凉历尽之后,中夜观心,看见,并且感觉,少年时沸腾的

热血,仍在心口。

我看完一个深呼吸,对阿欢说道:这也正是阿玄写的我最喜欢的一段话,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阿欢也。

接着,我们谈论起了褚遂良的书法,继而又谈起了唐朝的文化艺术。阿玄曾说:汉唐的艺术多么高远,可是大部分的人却喜欢宋朝以后柔靡无力的文人画,那些以汉唐为念,不以宋后为宗的艺术家,往往要遭遇寂寞以终的命运。当我谈到这里,阿欢也不由为之唏嘘。

说了一阵话儿,阿欢又叫我回自己留宿的南间看看。入内但见墙上挂着三幅地图,从右至左依次是世界地图、中国地图和台湾地图。阿欢放起了音乐,是用二胡演奏的台湾名谣,然后就回自己房内看茶是否煮好了。

曲子委婉柔美而又深沉内在的《思想起》飘萦在耳边,我正看着中间的那幅中国地图,倏地呆住了,只觉得有一股暖流触电般袭遍全身,仿佛弹指间从生都死又由死入生轮回了一番,痛,却痛得爽快。在中国地图上,长江和黄河流经之处都各被一条醒目的红线加重重标了出来。在南京和台北之间也连了一条直线,还有一条连在了彰化(顾先生是彰化人)与南京之间——跨越了海峡,只是这些线似乎被什么磨过了,因而稍显得模糊。后来我才知道,阿欢已经用尺子将这几个地方之间的距离量过许多遍了。在地图上,渭水流经的西安(我家现就在此城市)被一个红圈围了起来,还有我的出生地黄陵也是;同样的,东接太平洋的花莲(阿欢母亲家所在之地)也被一个红圈围了起来。

我看着这些线和圈,心里直像打翻了无味瓶,一面感动,一面又失落着:在地图上真是近在咫尺,而回到现实中却又宛如海角天涯——不知要绕多少道弯。

这时,阿欢用茶托端了两盏普洱茶进来,站在我身边说:你又发什么呆呢?

我头忽地猛沉了一下,说:看到这地图上描在长江与黄河上的两条线,不由让我想起了余光中的一段诗。说到这,我接过阿欢递来的一盏普洱,呷了一口道:好茶!真霞光阿玄说的那样涵蕴内敛。只是如果能再加上甘菊,那就更佳了。对了,我给你念一下余先生的诗。

言罢,我就念了起来:

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

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

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

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

当我神情地念完后,阿欢手中端着茶眸子里却已跳跃着泪花,低声说道:可惜我爷爷他,他……

我望着阿欢海棠待雨的面庞,不愿让她再提伤心事,忙柔声说:好了,逝者已矣。生者更当自珍,珍惜彼此。有句诗说,The tear forgot as soon as shed ; The sunshine of the t sniffle;that ?

阿欢被我这一连串英文逗得破涕为笑道:恩!

我又呷了一口茶说:我们说点轻松的吧。有句歌词说为什么最真的心找不到最好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阿欢也喝了口茶,问:为什么?

我笑道:其实啊,这个问题问的好没水准。最真的心是难得的,最好的人也是难得的,让难得与难得相遇,岂不是难上加难!

阿欢也笑了:但是,我们不就做到了么?You are my ;Im a zeal of y…girl now!

我用划了以下茶盏盖,嘘了口气说:嗬?你还是一位热情无限耐心有限的什么新新女生?I 真服了U!那么,你知道这世上最难说出口的哪一句话么?

阿欢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爱你呗!——好啊,你套我话耶!

这时我情不自禁地望着阿欢说道:你知道么?其实,这世上最难开口的一句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也爱你。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

阿欢连忙用手托起茶盏遮面羞道:讨厌啦!

晚饭后不久,我忽然收到晓白的短信说她已经返宁,便辞别先生和阿欢,立即赶回经纬别墅去。路上想起如嫣一周前因为一件事情负气而走,霍子高想必是去追她了亦未回港,不由得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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