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夭点点头,目光不经意瞥到了易晓柔的左手上,停顿了几秒,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易晓柔身后的纳兰沐风一眼,碰到纳兰沐风对视过来隐含杀意的视线,战夭立刻垂头,恭敬模样地退了下去。
战夭的异样自然没逃过易晓柔的双眼,她眯了眯眼,到底还是没多想,后续还有太多事情,她得先做好准备。
纳兰沐风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倚在床头,眼下是极难掩饰的疲倦,易晓柔睨了他一眼,“你先休息吧。”
这些日子纳兰沐风看起来也是极忙的,有时候甚至几天不见影子,易晓柔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相信他。
纳兰沐风抬眸定定地看着易晓柔,“我休息了,你去哪儿?”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易晓柔说着,从架子上拿了件衣服披上,一边穿鞋一边道。
“你是要去禁地吗?”
易晓柔穿鞋的动作一顿,但也只是一顿,随即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穿。
“她是不会答应这件事的。”纳兰沐风继续说道。
易晓柔转头,睨了纳兰沐风一眼,“你在说谁?”
纳兰沐风干脆把手背在脑后,直接躺在了易晓柔的床上,不答反问。“你又想去找谁?”
易晓柔抿嘴,皱了皱眉,不喜欢和纳兰沐风这种猜谜似的对话,索性直接没有回他,自顾自地穿好鞋,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准备出门。
纳兰沐风望着床顶的纱帐,不知是在透过纱帐看着什么,“别说认你为主了,就算是单纯让她参与这次的行动她也不可能答应,她曾经的主人就是为情而死的,她可不是阿狼那么好搞定的,表面看着温顺,若真要她归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论实力她比你高,若论身份你们同为异端,即使她是几千万年已经习惯并且深刻灵魂里的奴性,但是她连和她主子同个出身的纳兰纤槢都没选,为什么她要选你,再退个一万步说,这次行动她完全没有参加的必要,你们若成了,她也乐得看好戏,你们若败了,她也毫无损失。她并没有必要的理由去帮你的。”
易晓柔原本正准备踏门而出,纳兰沐风的话就跟豆子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她静静听完,终于问出了一直缠绕在她心间的疑惑,“那么,清溪就是她的主子吗?那个至今死了不知多少年却依旧被世人所忌讳的王?”
“是。”
“所谓魔界的禁地,就是清溪的墓地是吗?”
纳兰沐风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突然瘪着嘴巴一脸委屈的模样,翻了个身摆好姿势后朝易晓柔招手,像在招小狗似的,“本尊好累啊,易晓柔,快来给本尊捶捶背。”
易晓柔阴显觉察出纳兰沐风有心事,这一趟也不知去了哪儿,只是回来之后看起来很憔悴,她心里一动,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脚步又倒回去床边,坐在床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易晓柔你好没良心,本尊这些日子忙上忙下压根没个休息的时候,好容易事情忙完了立刻赶回来看你,在如此身心疲惫的状态下,你竟然也不关心一下我,一心只关注着你没得到回答的问题,你真是……”纳兰沐风委屈幽怨地控诉着,哀怨的语气活生生易晓柔像是那个抛夫弃子的负心异端。
易晓柔汗颜,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但手上也是不含糊,伸手给纳兰沐风捏肩捶背。
纳兰沐风就那么趴着,侧过头嘴角含笑地看着易晓柔。
易晓柔只要微微垂眸,便能看见纳兰沐风那双潋滟的凤眼里满是她,她胸口好像有什么在跳动着,易晓柔下意识地就避开纳兰沐风那炙热的眼神,动了动唇,“我并不知道你去做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纳兰沐风闻言眯了眯眼,将易晓柔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不等易晓柔把话说完,伸手将易晓柔正在为他按摩的手抓在手中,双眸灼灼地盯着易晓柔,眼神认真又带着股较劲的意思,“可是我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