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纤槢气笑了,为她的伶牙俐齿,“那就是说,你要帮他们了,既然如此,不如就你帮他们把罚给受了吧。”
芙儿嘴唇动了动,哪里又不明白纳兰纤槢这是想故意整她来着,枪打出头鸟啊。
可她也不是好惹的,“奴婢身子贱,受个罚能让大家免了难倒也没什么,可是未来的小世子或是小小姐可不能受这个难,还请娘娘看在王爷子嗣的份上三思。”
纳兰纤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目光不由放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几番打量,再抬眸,目光冷然,“你刚刚是在威胁我?”
芙儿跪地叩首,“奴婢不敢,奴婢是为娘娘着想。”
一看她那样,纳兰纤槢原本只想给个小教训的心瞬间改变了,招手,“身为低贱的奴才竟然敢顶嘴,大逆不道,王爷愿意惯坏你本宫可不能惯,来人呀!掌嘴三十!”
芙儿瞬间被抓住,那比巴掌还大还厚实比手臂还长的木板子就贴上了脸,火辣辣的疼在脸上迅速蔓延开来,芙儿挣扎着,却被怕恶的奴才一脚踹中后腰,一阵晕眩,等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经肿得好似猪头,整张脸血迹密布,嘴边亦沾了满满血迹,凄厉的声音响在这清净的花园里,然而所有人在面临这一霸道场面时没再敢站出来说话了。
纳兰纤槢垂了垂眸,又招来一个奴才,刚刚芙儿说她怀孕的时候下人的表情是惊讶的,就说明这事儿还没人知道,而且紫凌近几日来的模样似乎都没怎么去注意这个芙儿的态度……她心下有了思量。
“芙儿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罪大恶极,来人呀,把她经脉断了送到窑子里去!”
众奴才哗然,经脉断了那不就变成一个残废吗?还要给人糟蹋……而且她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孩子呀………
纳兰纤槢厉目一瞪,“怎么,都聋了吗?”
奴才们颤了颤身子,还是上去二三个人把还在晕眩中的芙儿拖了下去……
她嘲讽地笑了笑,“以后谁再不务正业乱嚼舌根,今天的芙儿难保不会是以后的你们。”
奴才们暗地撇嘴,不务正业……嗤,主要还是不要说你的坏话吧……可他们到底是不敢明面反驳,只能回一句“是”。
说罢,纳兰纤槢像是想到了什么,弯弯唇,笑意无邪,却让一整个花园的奴才们打了个寒噤。
“芙儿压根没有身孕,欺上瞒下的奴才本宫替王爷处置了,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本宫不想听到任何有关芙儿的话题,尤其是……王爷面前,你们懂的吧?”
“奴才遵旨。”整齐的声音一一响起。
纳兰纤槢满意地笑了笑,才风情万种地离开,又处理掉了一个情敌,能不开心么?
————
易晓柔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身边却再也没有熟悉的温暖,她微微诧异……纳兰沐风,是去哪儿了。
等等……她干嘛关注他呢。
可是……似乎过去很长时间,他平时不是最喜欢跟在自己身边么……
坐了稍许,她还是起了身。
她并没有不适应纳兰沐风的不存在,只是他因为自己受伤……若是被什么小妖小怪地给欺了去,丢了魔尊的脸……这是她的责任才是。
她在心里如是安慰自己,然后还是沿着陌生的路线瞎子走路一般摸了出去。
白阆也不蠢,应该是知道纳兰沐风的身份,不敢得罪,所以这个豪华得似乎是牢狱的地方其实只是一个接近牢狱的府邸,说是府邸,倒不如说是洞窟更为恰当,但是里头设施完全不输人间豪宅,她蜿蜒过几条小路,却看到的茫茫的一片绿海。
此时正值九月,过了最闷热的季节,天空遍布的小雨给大地带来一片清凉,是属于秋季的清凉,掺着微风,淅淅沥沥。
清脆的绿地,还有深棕色的石壁,远处蹁跹的白影与红绸交织,远远瞅着就是一幅画一样的美景。
虽然距离远,可易晓柔视力向来好,一眼就认出来了,那骚包的一身白衣可不就是她心心念念担心着的纳兰沐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