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宋宸灏看了眼自己收回的手,默默地插进了裤袋,想让掌心的温度多停留那么一会儿。心里有点儿可惜,可还有更多的欢喜——他拉到了她的手,而且是如此的自然,机会把握的那么好,简直巧夺天工,她一定看不出来对不对?
“哦。”钟筝微微低下头,在宋宸灏看不见的身后,傻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边两个人牵手如此困难,而那边,jan和陆谣的牵手,却轻易而简单。
因为陆谣居然怕坐飞机。
当飞机腾空的那一个刹那,陆谣的身体也从椅背上直起,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少了一丝血色,身体微微僵硬。
“怎么了?”身旁的jan轻声关切询问。
陆谣呆了一下,慢慢转头,看着他,一向平静坚定的眼神,有一点点闪烁,她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紧紧闭上了唇,缓缓摇了摇头。
幺儿真棒,要照顾好自己。
幺儿加油,j总助很信任你,你要表现好哦。
幺儿最厉害,到时候拿出点真本事,j总助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会夸奖你的!
临行前,钟筝长篇大论里的点滴片段浮现在陆谣的心里。
照顾自己。加油。表现好。夸奖。
陆谣僵硬地把自己靠入椅背中,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她的心中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曾经她在里面藏了很久,藏得很好,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扰。
她可以回得去,她可以保护好自己。
jan推了推眼镜,转头担心地看着她。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直勾勾毫无顾忌地细看她。以往的她,眼神太过纯粹,太过坦然,让他不敢与她对视,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其实,她真的很漂亮,很耐看。她的长发又直又黑,垂在脸颊两侧,衬托地苍白的小脸更加光洁;她的皮肤很好,精致的好像没有瑕疵,水水的,弹弹的,好像一个芭比娃娃;她的睫毛很长很浓密,微微蜷曲,翘起好看的弧度;她的鼻子挺翘,山根很高,很有立体感;她的嘴巴小小的,粉粉的,此刻……牙齿轻咬着下嘴唇,睫毛微微颤抖。
她在害怕。
却不说话。
jan知道言语的交流对她来说并不是最好的方式,他现在感叹钟筝的细心和前瞻,在来之前,不厌其烦地跟他解释了她能想到的一切可能,并请求他给予相应的照顾。
jan伸手,左手某一个角度握住了陆谣的指尖,放进自己的手掌中;右手则已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陆谣的手背,以一种特定的节奏。
“你看,到时候你就这样,左手稍微捏紧一点,但不能疼,右手可以轻一点……就这样,一般幺儿就能够平静下来。”钟筝的话犹在耳边。jan并不知道自己做的有没有掌握精髓,他只能期待着陆谣的反应。
厚重的大门好像就在眼前,高大拱门缓缓从中打开,圣洁的光芒从中间缓缓流淌,呼唤着她继续往前进。可是此时,身后好像传来一种忽然,有种让她感觉舒服的温度和节奏,同样对她发出召唤。
陆谣停下脚步。
陆谣茫然地睁开双眼。
jan放大的容颜慢慢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慢慢清晰,慢慢将她的心拉回。
血色重新恢复到她的肌肤,唇瓣放松,眼神不再闪烁。
jan微微舒了一口气,脸上温和的笑容更多一分:“觉得好点吗?”
“不好。”陆谣默默垂头,盯着他漂亮的手,语气忽然有些落寞,还在他手掌中的左手指尖,握住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她没有好好表现。她让他担心。她给他添麻烦了。
“哪儿不舒服吗?”jan闻言,往她凑近了几分,抬起右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温度:“要不要叫医生?”
“不要。”因为这接触,陆谣的失意忽然轻了几分,就好像得到大人关照的孩子,心底的不开心就会走开。
“害怕坐飞机?”jan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