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说。你看第一大队的坦克,已经冲进了敌人的战壕。”谷山次郎信心十足地道,“只有这缺口一打开,张立仁就是三头六臂,也保不住他最爱的一营了。”
“是的,是的。”长野点头称是,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又道,“可是——”
“可是什么呢?我们第五大队的人,不正在牵制着张立仁的主力么?”谷山次郎道,“打仗如行棋,你舍不得用一些棋子去牵制对方的主力,怎么能让其他棋子集中力量去以强打弱呢?”
“可是,这也许是张立仁的奸计。故意让他们的一营引诱我们的第一联队……”
长野还没说完,谷山次郎就打断了他的话,“这还用你说?我这是将计就计,先吃了他的一营,再——”
“再”字刚出口,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却从第六大队的方向传来。
谷山长郎立马收口,迅即举起望远镜望去。
只见税警团的二营、三营的人——
不,好像还有整整两个团的中国军队,正追杀着他谷山次郎的第六大队,第六大队兵败如山倒,洪水一样溃退。
而这洪水,却是被逼得冲向他们师团总部。
怎么会这么快的?
难道第五大队一下子就被他们消灭了?
不可能。
怎么算,第五大队能坚持两三个小时的啊。
谷山次郎真个迷惑不解了。
第十八章 迷雾重重
谷山次郎怎么都不会想到,张立仁的转身会那么快。
当楚阳带着二营、三营的人冲入沼泽地旁边,与日军第五大队展开白刃战,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因为沼泽地旁边的日军并不多,约莫两三百人上下,大部分的日军都被特务连诱进了沼泽地里。运气好的,淤泥及膝,勉强还能动动,运气差的,淤泥到腰,根本就动弹不了。
因此,楚阳一看将沼泽地旁边的日军杀尽,即刻按张立仁的指令,留下一个加强排断日军第五大队的后路,迅速转身,指挥二营、三营杀向谷山次郎的第六大队。
沼泽地是个低洼地,谷山次郎根本就看不到这边的情况。
他推测的是没错,第五大队的日本还在抵抗,可这抵抗已经显得有心无力。倒是特务连的人对陷在沼泽里的日军打得起劲——那就像一个个活靶子,正好练习他们的枪法。
有的鬼子好不容易退出沼泽地,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被楚阳留下的加强排一一收拾。
第六大队的日军被炮火轰得晕头转向。
大队长归田挥着军刀,好不容易才将打散的队伍重新组织起来,楚阳就带着二营、三营到了。
若不是在炮火中损伤惨重,他归田根本就不会将税警团的二营、三营放在眼里。在他的眼里,别说日军和中军一对一的打,就是一对二、一对三,日军也稳操胜券。
面对着冲杀过来的中军,归田开始是十分淡定的。但不过几分钟,他仿佛才回过神来,这中军非彼中军。过去所交过手的中国军队,打的就像农民起义战争,只知道挺起胸膛,端起刺刀往死里冲,全没了大脑似的。这中军,这税警团全然不同,同是冲锋,就不是蛮冲,而是冲中有掩护,让冲的人冲得放心,不至于冲不了两步就吃子弹。
如果单单是这样,他归田也不会惧。
准确说,是他手下的官兵不会惧。
然而,观察了几分钟,懂点中国围棋的归田就发现,税警团的人就像滚雪球一样,在滚动中前进,在滚动中——
一个机枪手脑袋开花。
一个炮手捂着脖子凄嚎着倒下……
就连他们日军最拿手的拼刺刀,过去是他们咔嚓咔嚓退出子弹,与中国军队拼杀。眼下倒像是税警团的人咔嚓咔嚓退出子弹,一个个形同穿山的豹,过山的虎,明晃晃的刺刀,迅雷不掩耳似的,一刀刀刺在日军的心口、腹中……
眨眼间,税警团就吃掉他归田的一个排又一个排。
习惯将中国军队当西瓜豆腐来打的日军,此时就像突然遇到了铁榔头,一下子就被打懵了。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铺天盖地的冲杀声。
听到这声势浩大的冲杀声,归田心里情不自禁就冒出一句,“完了,我们第六大队完了。”
而且,任他怎么挥舞着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