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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训练23（第2页）

“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训练结束再去换。”少年还是不肯抬起头。

“那你穿我外套，裤子没办法了，这有女孩子。”教官说着就开始解扣子脱外套。

少年抬起头看着他，眼光里充满了感激，但他没有动，其他人竟然也没发表任何看法，教官脱下军装外套又拍了拍他：“怎么不动？没事。”

“在干什么？”质问从教官身后传过来，“铃响多久了？”

少年微微颤抖得站在教官跟前，其他的几个人齐刷刷一声不吭，教官向后转，解释道：“他全身湿透了，训练重火器和精密机械都会有干扰。”

“那就练体术。”兰霜走到了教官身边，盯着眼前的少年问道，“他叫什么？”

“他没名字，他说可以叫他小闷鱼。”秋桐回答。

“太长，就叫鱼，抬头。”兰霜挑着他的下巴，“今天我会看着你的。”

她用眼神示意教官开始，她兀自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科罗纳机器人在身边盘旋。

教官点头，对大伙说道：“既然今天来新人，我就把动作重讲一遍，你们也算复习了，从膝撞开始，鱼你就站那，你们看我。”

教官精瘦精瘦的，不闹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干练，口音都变正了。他左腿踏前一步，右腿摆动，生风般的膝盖瞬间停在了少年胸口处，他吓得向后退了半步差点摔倒。教官像定格一样停住了动作，左腿笔直。

“简单吧，力道向斜上，如果真的踢到你，你会飞起来，现在你踢我。”

不知鱼是身上太冷还是太紧张，他边微微颤抖边念叨着，“我……我不敢踢。”

教官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小声安慰他道：“放心，全力踢。我要是真被你踢飞了，小姐会直接把我踩死。”

鱼点头，他模仿着教官的动作拉开架势，左脚踏前一步，右腿摆动，顶起膝盖向着教官胸口踢去。

高是够高了，左脚却一个没站稳，屁股摔在地上，引得原本不吭声的队伍中传来了阵阵笑声，鱼涨红了脸。

教官后跳躲开了他的膝撞，看他摔倒在地赶忙上前扶起来，说道：“很有悟性，动作很标准。”

他又对其他人说道：“别笑啊，这次是他没站稳，也暴露了膝撞最主要的弱点，硬直。即使不摔倒，收腿也会有一个停顿，这时候是容易被攻击的，我们来练习吧。”

他拿出几只银色的手环分给大家，手环正中央封着个黑色小屏幕，两个末端呈倒齿状，一旦扣在一起就没法扯开了。

他给鱼解释道：“这个会给你记次数，动作不标准是不算的。小姐家的技术。”

屏幕上有两个绿色小字300并排，下方还有一个1200，非常醒目，教官继续说道：“当你做完第一个的时候，下方的时间数字就会开始走，时间结束前一定要做完左右腿的，不然……”

他说着看了其他人一眼，东良的两条黑眉毛揪在一起显示出那是份糟糕的回忆，花果姐妹手牵着手抱成一团，只有秋桐若无其事。

“开始吧。”教官勉强笑了笑，“加油。”

所有人都开始了膝撞的训练，有条不紊。鱼的右腿做了不到一百个，就已经腿中灌铅大汗淋漓了，他没办法只好换了左腿，可颤抖的右腿根本支撑不住自己，他的动作根本换不来次数的改变。

时间结束了，鱼累得瘫倒在地，相差甚远，两个数字分别是152和268，绿色的数字伴随着一声短警报转为了红色。

兰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到了他身后，教官小声嘀咕道：“小姐，他第一次…”

“闭嘴。”兰霜瞥了他一眼，“一半都没做到。”

她身后的科罗纳机器人变形分解成三个螺旋状的装置，漂浮在空气中，缓缓移动到了鱼的周围。

鱼的双腿像是被抽干了一样酸麻无比，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再给他接条腿，他也做不到。

想怎么样，听天由命吧，他也不去解释，旋雷者微弱的声音在耳朵旋转，他就闭上眼睛等待惩罚。

“做不到就挨罚。”兰霜冷冷得说道。

三只旋雷者机器人同时放电，电流沿着湿透的衣物钻进每一皮肤。鱼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软成了面条，就像被千万针同时刺遍全身，再放出血，他脸朝下得栽倒在地。

“继续训练。”

兰霜头也不回得消失在视野里，旋雷者就盘旋在他们头顶。

“坚持住。”教官再次把他扶了起来，“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们继续讲瞬踢。”

其他人保持着司空见惯的沉默，电击后，手腕上的数字又恢复了绿色，意味着下一轮的计数。鱼摇摇晃晃得站起来，这强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身体承受程度。

眼前所有的人都是陌生的，唯一一个相识久些的秋桐刚刚还捉弄过他，带他回来的飞燕姐姐也已经离开了这里。无助的孤独感从内心深处袭来，少年并没有哭，从地狱出来的人本不该奢求太多的，再累再痛，把自己当成木偶就好了。

他麻木地重复训练，麻木地接受电击，倒下，又爬起来，又倒下。手环滴滴的警报声像是催命的凶铃，它每启动一次，鱼的心脏就要停跳一次，短短的两小时仿佛被无限拉长，直到眼前漆黑一片，再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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