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你突然就出手呀!”潇潇气愤得直跳脚,“新技能都白学了……”
圣泽像一条八爪章鱼爬到我身后,用他庞大的躯体锁住我的臂膀,对潇潇说:“来,揍他。”
“不要!这算什么嘛。”
圣泽好心的多余举动反而让她更气恼了,捡起棍子就往回跑,圣泽把我丢开追了上去,留下海灵与我面面相觑。
“嘿嘿,新学会了两招就错觉自己很强的小可爱。”我也绕过去揉着他的肩膀,“这就是你以后的伙伴,有没有感觉很刺激?”
海灵深吸一口气,摊了摊手。
我推着他往回走,叹气道:“我宛如他们的老父亲,真是操碎了心呐。”
晚间,少有的六人聚餐,温柔的老男人圣泽得以展现他的厨力和财力,并且极力诱导潇潇喝甜酒。众人七嘴八舌,连专注于吃喝的小爱也时不时插几句嘴,气愤和忧虑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这种时候我反而话很少,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欢笑,倒不是自顾自怜,只是感觉在险象环生的冒险生活中,偶尔温馨的画面更让人心怀暖意。
甜酒这种东西喝起来就像果汁,但会在不知不觉中冲昏头脑,潇潇的嘴巴已经有些不利索了,流芳劝她也不听,自己越喝越上瘾,言语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害羞,她晃晃悠悠地说道:“鳗鱼真狡猾呢!趁我,我说话的时候,抢先手铲我……哼,要不是我反应慢了,就啦啦啦啦,捅他一个流星闪影击,咚,打上天!”
潇潇手舞足蹈得演示着她的新技能,其他人就看着她笑,海灵感叹道:“难受,宁愿被打飞的是我。”
我和小爱因为明早要回阿法利亚营地交任务,为了保持清醒不能喝酒。海灵一直陪着潇潇左一杯又一壶地喝,也不知道他喝多了没有,这句话说出来就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潇潇身子站不稳但脑子还没完全混沌,她扒拉着海灵的肩膀:“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嘲笑我吗?小矮子。”
“你说谁是小矮子。”海灵站起身来,他俩还真差不多高,“我是你也是。”
我悄悄问圣泽道:“假酒?给喝成这样你想干嘛。”
圣泽正看着他们傻呵呵的乐,对我很不耐烦:“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你喝多了不也这样吗?”
潇潇对海灵动手动脚反而弄倒了自己,跌在沙发上,短靴都甩下了一只,海灵想去扶她又不知如何下手。我威胁圣泽说:“今晚看住你自己裤腰带,别想着酒后搞事儿,恶心。”
“想啥呢,我是那种人吗?”
“你当然是啊,今晚我不走了,得在这看着你。”
潇潇口中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甩着她的另一只短靴,海灵轻轻捅我问怎么办,抱她的话会触碰到身体,是不是拜托流芳来比较好。
我说都是以后生死与共的伙伴,碰到能怎么样?说话间,我就把潇潇抱了起来,她满脸通红,眼神迷离,手脚还在无力地挣扎摆动,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我会变强”“要独立”“对不起”等支离破碎的句子。
把她送回到侧室的床上,海灵还跟在我后面,颇有种等我差遣的意思。我蓄足力弹了他的头,说道:“咂,你也要一块睡?”
他捂着脑袋委屈地问:“那,我应该干嘛?”
“去叫流芳呀,怎么,你要帮她脱衣服?”
于是他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叫来流芳,我长叹一口气,说道:“这孩子有点木。”
流芳进来就怼了我腰间一下,说道:“就你机灵。刚刚人多都没问你,你说想休息几天,又偷偷去阿法利亚营地干嘛?小爱还不声不响跟你跑过去了。”
“去买点特产,你忘了咱们在天帷吃的干酪了吗?接任务纯属意外。”
流芳半信半疑得说:“真的吗?感觉你们最近都神神秘秘的,瞒着我。跑腿还好,不许接搜集和击杀任务,两个人去太危险了。”
床上睡着的潇潇蠕动起来,眉头紧皱,似是在抽泣。流芳抚着她的后背,轻轻解开她的双马尾,同时示意我小声说话。
“怎么会瞒着你呢?不信的话明天和我们一起。”我笃定她不会放得下昏睡的梁月。
“我走不开呀。如果月老醒来,我们就去阿法利亚营地找你们会合。行啦,我要帮潇潇收拾一下,你出去吧。”
团圆的夜晚总归是要结束的,流芳又帮着圣泽忙前忙后打理残局,我带着小爱和海灵玩一款叫做“二十一点”的卡牌游戏,输的人要去抛坑爹的命运硬币——有一半几率召唤一道小型闪电劈自己。大家心中都有了行程计划,叶寒和女机械师早已回了天界,海灵要跟着潇潇去雪山,而我和小爱也将再次前往阿法利亚营地,流芳坚定不移地陪在他的月哥身边,圣泽在百般纠结以后,还是放弃了搬去雪山的想法,他重新开张,收治重症的伤员和病人。
入夜,众人各自睡去,我和圣泽也在沙发上睡得横七竖八,他呼噜震天响,直气得我把袜子塞进了那张开的大嘴里。
一阵猫狗大战后,呼噜再次传来,天蒙蒙亮我就一脸黑线早早苏醒,索性挨个屋子查房。
又在梁月的床上发现了熟睡的小爱,她侧卧的身子微微弓着,小手紧贴在胸前,双腿也蜷着,长头发解开了束缚,仿佛蚕茧一般将自己包裹其中,整体看上去像一团蓝色的小猫盘在梁月身侧。
我掀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撒到梁月和小爱的身上,她睡眼惺忪得看着我,卖力得点了点头,随后又睡了过去。蹑手蹑脚的流芳出现在我身边,与我相顾无言,只是看了看他们两人就离开了。
我有点不忍心吵醒小爱,直等到她再次醒来。简单整理以后,我们两人重返阿法利亚营地交还任务,在老哥布林夏洛克的翻译下,读懂了摩根日记的克伦特沉吟了很久,才向我们再次表示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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