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已过,这边的村民一年只种这一季稻,接下来就是农闲时,得等到明年开春,才会再次忙碌起来。
她手里就算有稻种,现在却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苏云琪家那几块地自打她来以后就没搭理过,田里的稻子也还没来得及收,也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样子。
凝神往田地那边望去,看着那些已经收了大半的稻田,阎贝暗自握了握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是到学习的时候了!
清晨的微光至天边亮起,白蒙蒙的烟雾笼罩在这个平凡的小山村上,仿若仙境。
鸡鸣声响起,不多时,本来一片昏暗的村子里渐渐泛出微光,借着清晨的凉爽,家家户户早早拿着工具出门收稻,想要在第一场秋雨下下来之前把稻子全收好。
楼下也有细微的响动传来,苏云琪的书房亮起烛光,片刻后,他穿着一身款式简单的旧衣从书房里走出来,平日里用竹冠固定的长发上包着碎布,脚上也换上了轻便的布鞋,一副农人打扮。
这还是阎贝第一次见他不做书生打扮,看着他走到杂物房里拿了一把镰刀、一捆绳子、一根扁担,转身出门去,诧异的挑了挑眉。
她家这个柔弱书生不会是要去收稻吧?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阎贝只觉得不可思议,可随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忍不住弯起嘴角轻轻笑了起来。
她并没有刻意遮掩声响,刚打开门往外走的苏云琪听见身后传来女子的轻笑声,不用回头就知道发声者是谁。
这种笑声他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熟的不能再熟了。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净的面庞上飘起两朵红云,慌忙扭头去看。
昏暗中,楼二阳台上的倩影出现在视线之中,伴着身后清晨云雾,含笑眼眸若隐若现,仿若天人。
“阎娘……”苏云琪怔怔唤了一声,有点不敢认。
阎贝见他那痴痴的呆瓜样子,戏谑一笑,在苏云琪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从楼上跃了下来。
她穿的是一件简单白衫,随着跃下的动作,衣衫被风吹起,一双白皙如玉般的美腿乍泄而出,刺得苏云琪慌忙抬手捂眼,手中镰刀麻绳“哐当”掉落,暴露出来的皮肤就像被煮熟的虾似的,红得发烫。
“呆瓜!”女子似怒似笑的轻斥在身前响起,幽香扑鼻而来,苏云琪下意识张开手指,露出惊慌失措的黑眸。
只一眼,瞧见那张精致面庞,一颗心立马“砰砰砰”狂跳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隐隐有要晕倒之意。
身子摇晃起来。
阎贝看他这样,笑脸不复,皱眉问道:“苏云琪,你怎么了?”
别是要被她给吓死了吧?
“阎娘……我好像又犯病了……”苏云琪虚弱说道。身子已经开始摇摆起来。
两秒钟后,阎贝便眼睁睁看着他留着两管鲜红鼻血,眼睛一闭,仰头往后倒下去。
阎贝:这是……被老娘的魅力所折服啦?!
眼看着他脑袋就要磕到门槛上,阎贝总算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伸手一捞,轻轻松松把苏云琪抱了起来。
不过人似乎已经晕了,阎贝嫌弃的瞥了眼他身上洒落的鼻血,无奈摇头,把人打横抱回书房,丢在床上,转身捡起苏云琪掉落的工具就往田地里走去。
她走得匆忙,却没注意到书房里那晕倒的人突然睁开眼睛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身下高高顶起的小帐篷,羞恼得差点想要撞墙。
当然,这些阎贝都不知道,因为,她当前心神全被前方那个拦路人吸引住了。
朱红色的广袖华裳松垮垮的披在箭头,一头乌发披散在脑后,没有一丝多余修饰,只折了一朵小菊花别再耳边,衬得那双桃花眼妩媚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