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巅峰退隐,一个巅峰战死,哎。”
时年今日,有些东西,于秦烈而言,依旧是心梗,不吐不快。
纵然,身边这位本名吴钩的老人,早以放下芥蒂,从未埋怨,实质上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也没什么值得埋怨。
可每次提及这事。
秦烈的心里,总是不舒服。
“命中注定的,看开点就是了。”吴钩拍拍秦烈的肩膀,安慰道。
这一刻。
他们不像主仆。
反倒像认识许多年的老朋友。
“如果舞阳不死,我秦家的版图,是不是能再扩充一半有余?”
秦烈双手并拢入袖,历经岁月风霜的眸子,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广袤的天地间。
吴舞阳。
老人吴钩的独子。
当年与九千岁韩庆之,并驾齐驱,号称大秦一脉,最光辉璀璨的两大将星。
因为战功略胜一筹。
吴舞阳麾下的部众,在那个时代,可是敢自诩‘万|岁|军’的存在。
吴钩道,“舞阳若是不死,老爷也不会容忍五族并存,再之后,负气至深的庆之,更不会离开。”
“庆之这混小子,怕是到现在,还在埋怨我。”
陈年过往,皆是化作尘埃。
除了他们这批老一辈,时不时闲着无聊,一而再再而三,翻出来津津有味的怀恋,谁还记得。
那过去的一整个时代,堪称波澜壮阔的峥嵘往事?
“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应该有两件。”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又提及了遗憾。
吴钩本以为,按照秦烈的心性,其一,必然有当年错逢良机,没有顺着麾下部众的意愿,直接强推各方领土。
否则,一家称霸的局面,真的会出现。
实际上,不然。
秦烈最遗憾的,一在,一意孤行盲目自大,非但棒打鸳鸯了,还留下了现如今这场大后患。
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没那股怒气了。
毕竟。
秦柔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说来可笑,如今压得我秦家差不多快要抬不起头的年轻男儿,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外孙。”
世事荒诞,果真比小说更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