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摇摇头:“不知道。只有她们两人在屋里来着。所有伺候的都被撵到了院子外头侯着。”
姚采澜想到了今天姚惜澜的反常,心中有了计较,知道家里恐怕要不安生了。
临睡前,青梅才遮遮掩掩的递了个荷包过来,嘟嘟囔囔的问道:“小姐,你觉得这个荷包绣得如何?”
姚采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翻看一下,点头道:“恩,不错。你这两年进步可真不小。这个荷包上绣的喜鹊登枝,喜鹊是比较难绣的,你绣的这个,却真的是只喜鹊,不是鸭子。不错不错!”
青梅又急又恼:“坏小姐!越来越坏了!奴婢明明绣的就是喜鹊!人家可是整整绣了一个多月呢!就为了今天送给您的!哼,不想要算了!”
说罢伸手要抢,姚采澜敏捷的一闪身躲过了,说道:“既是送给我了,哪有拿回去的理?!”
说着把自己身上那个半旧的荷包拿下来,把新的系上。
青梅看她如此珍视,心里美得不行,这才推了她一把,转身飞也似的跑了,留下姚采澜在身后吃吃的笑。
到了第二日,香芬照例过来,板着个脸,教习刺绣。因为姚采澜基础已经差不多了,香芬已经开始教她比较难的丝绣,把原本就很细的丝线再分成几股,专用这些像发丝一样的极细极细的丝线绣些精致之处。
香芬冷着脸,指点着姚采澜其中的技巧。姚采澜巧笑倩兮的问这问那,把那早先学过的也故意去问。
香芬也不管她的嬉皮笑脸,只管严守为师之道。
姚采澜也不以为意,只待她自己想个清楚明白,自己转过这个弯来。
嫡女 十四章 风起
到了日子,李氏却遣了青红过来传话说,自己不太舒服,免了她们的请安了。
既然不用请安,一连好几天,姚采澜更是连踏出小院一步都没有。
因为那种发丝绣法十分难缠,激起了姚采澜的好胜之心。以往那些绣活,姚采澜学来比较顺利,包括识字学诗,都没怎么让姚采澜产生压力。
可这回不同。尽管姚采澜很有天赋,无奈她学刺绣的时日尚短,遇到这种需要高深技法的刺绣,深感吃力。
越是这样,姚采澜越感兴趣。也不去散步了,除了吃饭,便都趴在了绣弸之上。
不久便听说,姚惜澜大病了一场,姚家连着请了好几回的大夫。
听了这话,姚采澜一边凑在一方藕荷色素棉手帕上看香芬的绣的蔷薇花的手法,一边忍不住八卦,对着香芬道:“惜澜是为了那个人,”手指翘起来遥遥指了指前院,“才病了的吧?”
香芬不爱说这些,只点点头,算是回应。
姚采澜一心想在香芬这里套话,寻觅幕后消息,便再接再厉:“那夫人和老爷想怎么办呢?”
香芬被她缠不过,为难的想了想,谨慎的说道:“说是给她说一门亲事。初步定了澧县主簿王荣家的大儿子。据说十三岁就中了秀才,是远近闻名的神童,长相也很是不错。”
这些事,光靠青梅是打听不到的。也就是香芬知道一些。但是,香芬是个嘴严的,不逼到最后,是不说的。
姚采澜想到张思丞。那家伙在李氏的严防死守之下,早就老实了许多。加上李氏不让他进内院,倒是清净了两年,只不知道暗地里会不会私会姚惜澜。
姚惜澜可是个呆不住的,三天两头的出门。
这次落了榜,倒不见他受到什么打击,依然自视甚高,到处卖弄他的一副相貌,由不得人不佩服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及笄那天见他,倒是一副守礼的样子,只一门心思的奉承姚谦,并没有对姚惜澜露出什么过分的举止来,连眼神都没有瞟一下,不知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但是,她那样病着,姚采澜不能不有所表示。便让青梅拿了几个荷包等物,和香芬一起去看姚惜澜。
在门口,果然便被拦下来,脸色很是疲惫的青竹很是抱歉的施礼:“多谢小姐和芬姨娘的好意。只不过,小姐刚刚喝了药睡下了。。。”
姚采澜微微笑道:“没什么,既然惜澜睡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伸手把几个荷包递给她:“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几个荷包装了些薄荷、月季花瓣等物,闻起来颇能提神,还能防些蚊虫。让妹妹拿着玩吧。不要嫌弃就好。”
青竹忙又谢过了,恭恭敬敬的接过去。
姚采澜心里暗自点头,真是个明白的丫头。
算起来,在这院里,真正拿她当大小姐的,除了青梅、青柳,就是她了。
姚惜澜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子,动不动就发脾气,没被她骂过的下人还真没几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