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鲁西利二世神情凝重的,对气质高贵的女人问道:“用帝国将领的命,交换近卫长官的职务,母后,这是您的意思,还是修达的?”
“凯鲁。”娜姬雅王太后唤道,整个西台能这么叫对方的人,寥寥无几,“这不是交换,我只求个安心,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你能放心让我治疗卡修吗?”
表面上说的再动听,无非是乘火打劫,即使修达再适合近卫长官的人选,有娜姬雅王太后在的一日,凯鲁都没打算交出这么重要的职务。
只是卡修跟随他多年,是他手下最出色的将领,已经失去了塞那沙,他不能再失去这个军事人才了。
感受到凯鲁的犹豫,娜姬雅大度的说道:“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你要抓紧,拖太久的话……嘿嘿。”瞥了眼女官从床榻旁端出的一盆血水,她转身走到了几步之遥的偏厅里。
她一离开,凯鲁就板起脸问道:“谁伤了卡修?是王太后的人吗?”
年轻的书记长淡淡道:“卡修是自杀。”
“什么!”凯鲁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他锐利的视线射到了伊尔·邦尼身上,“谁策划的?”卡修性格开朗,就算受到未婚妻去世的打击,也不可能想不开,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策划鼓动,凯鲁凭直觉认定其中有阴谋。
现在不是详谈的时机,卡修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多一份时间流逝,就多一份危险。而且这件事真要细究下去,太丢人了,是一桩丑闻,这件丑闻不单关系到卡修,连他也牵扯其中。
“陛下,近卫长官的位子万万不能交出去!”伊尔·邦尼说道,“您的风神力能拔出剑,能压抑住血不往外喷溅,这对于卡修的治疗足够了。”只是伤得这么重,卡修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凯鲁皱眉:“你是说卡修的命,不值得一个近卫长官的位子?伊尔·邦尼,我可以答应对方的要求,不过什么时候给,以什么方式给,我说了算,你明白吗?”
书记长缄默,他当然明白,只是新王上任就失了诚信,若传扬出去,会寒了臣子的心。而且卡修去意已决,以这种方式救他,这份恩情太大,如果卡修被救活,反而会被束缚自由,更加痛苦吧?
其实要王太后救卡修,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卡修既然是在乌鲁西的住所出事,只要拿捏得当,有的是让对方非救不可的理由,但倘若被乌鲁西知道了,肯定会更加很他,而且他也舍不得往乌鲁西身上泼脏水了。
书记长首次没有将凯鲁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自私了一回,却仍然好意提醒道:“陛下,君无戏言。”
“……”凯鲁叹了口气,“伊尔·邦尼,我心中早已有定论,你不必多虑了。近卫长官的位子,就按我们之前商讨的方案来做。”
可是形势已经不同了,此一时彼一时。书记长若有所失的一拜道:“是。”
他派人去请娜姬雅王太后,不一会儿,对方就不紧不慢的走进来。将扇子交给了旁边的女官,娜姬雅手里已经换成了神杖:“去打一盆干净的泉水来,我要施法。”
片刻之后,一盆干净的泉水已经送到了她面前,不过还没等她开始施展神力,卡修就醒了。
“陛……陛下——”一醒过来的卡修唤道。
凯鲁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卡修,我在这儿,一会儿你就没事了。”
“不……别,别救我,让我去死。”
“别说话!”凯鲁握紧了对方的手,“卡修,你不会有事的!”
“咳咳……陛下,请不要用近卫长官的职务交换我……这份恩情我还不起。”卡修气若游丝道,“如果这次我没死成,请陛下……答应我,解除我战车队长的职务,放我离开……”
“什么!”凯鲁震惊,“卡修,你要去哪?”
“我……欠了一个人,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我说——!”娜姬雅王太后不耐烦的声音,飙高了八度,“凯鲁,你还救不救他?”
“救!”卡修坚定道,如果因为对方辞官就见死不救,他的臣民会怎么看他?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娜……姬雅王太后,请你别救我……”卡修虚弱的说,“至于理由,能否走近来,说……说几句话?”
伊尔·邦尼脸色一变道:“卡修!”
“什么理由不能直接说?”娜姬雅看到书记长微变的脸色,心知其中必然有猫腻,她不急不缓朝卡修走了过去。低下头。
卡修用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您来这之前,一定不知道……我是从夏尔曼大人家抬回来的。”
娜姬雅身体一颤,卡修继续说道:“我做了件对不起他的事,以死谢罪,但……他还是没原谅我。”
娜姬雅直起身子,脸色一变道:“原来是你!”当初她杀药剂师灭口,就是为了掩饰乌鲁西身上那些情…欲产生的痕迹,原来是这个混蛋干的!
娜姬雅愤然高举手臂,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甩上去:“去死吧,这人我不救了!”
凯鲁脸色大变:“娜姬雅王太后!”
娜姬雅拍了拍双手,扬起下巴,神情高傲的像是刚完成了一件壮举:“陛下,既然卡修一心求死,就让他去死吧,救他会沾污神力的。至于近卫长官的职务,如果修达知道我救了这种人,会不认我这个母后的吧?”
娜姬雅王太后气鼓鼓的出门去了,凯鲁无奈的将头转向卡修,好奇道:“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连近卫长官的职务都不要了。”
“陛下不会想知道的。”伊尔·邦尼替被王太后一巴掌拍晕的卡修回答道,“那么现在,陛下,请您快用神力救治卡修吧。”再不救,就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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