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定是有的……”
“生于帝王家,注定看待事情的方式不懂,对于生命也要更加漠视残忍一些,这种漠视一定会随着岁月流逝而加剧……因此,帝王不该久活,不该久居帝位……”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顾宁安笑了笑道:“未曾想到,齐公对于大戊所发生之事如此了解。”
齐老笑道:“好歹身居这一人下万人上的职位,若是邻国之事都不清楚,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顾先生……在大戊战乱的二十余年里,曾有一群黑衣人出入大乾各地,大肆购买粮食送往大戊救济百姓。”
“地方官员均有对此事以上奏,不过全都被我给压下去了。”
“此事若是不压下去,陛下定然会封边锁国,不会应允粮食出境的……粮乃国之重器啊……”
“那些黑衣人,乃是顾某安排的。”说着,顾宁安拱了拱手道:“齐公大义,顾某代大戊百姓谢过齐公。”
“哈哈哈~”齐老笑着摇头道:“顾先生,您这话可就是小瞧了老夫了。”
“老夫处于此位,万事考虑的是民为先,民于帝王之前,唯有这般,天下方能安稳……”
“以民为先,说着简单,但鲜有帝王能做到。”
“因此,老夫才貌着这期君之罪,也要坐上那么一做,这同样是为了大乾好。”
顾宁安端起茶杯,正色道:“不管如何,齐公一身浩然气,敢为天下百姓分忧,顾某钦佩之。”
闻言,齐老放声大笑道:“能得仙人钦佩,老夫此身不虚度!”
哗啦啦!
一只浑身雪白的信鸽飞入墙内,跳着来到了齐老的身侧。
见此信鸽,齐老神色一怔,随即拿起信鸽,取下其脚上绑着的信件后,便是放信鸽离去。
拆开拇指大小的金色圆筒,取出其内信件一看,齐老身形一皇,随即苦笑着开口道:“说什么,来什么,陛下劳疾深种,离驾崩啊,也就在这两三日了……”
“我也该回去了……”
顾宁安颔首道:“乐乡县外北郊有一处窑洞,走进窑洞,一路前行,只需一个时辰,便可抵达京城。”
听到这,齐老哪能不知道这“窑洞”是顾宁安想要送他们一程?
于是乎,他便郑重起身,毕恭毕敬的作揖道:“齐渊,多谢先生!”
顾宁安压了压手道:“齐公无需客气,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闻言,齐公“哈哈”一笑,随即端起茶杯敬道:“来,顾先生咱们将这壶茶喝完,老夫就走了。”
顾宁安笑道:“你不急着回去?”
齐公道:“有先生相助,一个时辰便能回京,我这也无需那么赶了……若能见上最后一面,就一定能见上……”
“顾先生,饮茶!”
顾宁安举杯笑道:“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