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鹰和小江闻言很有默契地齐刷刷看向我。
喂喂,你俩能别摆出那张仿佛迟暮一大好青年就这麽被我给活生生糟蹋了的同情脸麽?哪一次我不是下面那个?
临近下班时分,我接到了小球打来的电话。
这次我错误地判断了形势,以至於我的耳膜差点被电话里劈头盖脸的一顿吆喝给炸聋:“许岸!你个没良心的!要去法国都不跟哥说一声是吧?要不是美人告诉了哥,哥还被蒙在鼓里呢!”
我自知理亏地赔笑:“不是还没拿到offer呢麽?准备确定了再告诉你的。这不还要请你喝酒嘛?”
“今天就请!你给我解释清楚!”他活像一个被抛弃了的泼妇,“D!but de soir!”
第三次踏进这家会所的时候,我几乎有了阴影。
第一次在这里听到了林远的婚讯,第二次在这里和迟暮打了一架,这一次,等著我的会是什麽?
事不过三哪老天,别再玩儿我了。
我默默地祈祷了下,这才深吸了口气走进去,在吧台边找到了正在狩猎的小球。
“话说,”小球递过来一瓶酒,脸上满是兴奋,“等你去了法国,哥以後就方便了!免得有时候为了追个姑娘买个包,哥还要亲自跑国外去,多浪费啊。”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我启开瓶盖,满脸黑线地看著他:“你拿我当采购员了?”
“那是,不然怎麽说是兄弟呢?”他理所当然地喝了口酒,凑上前来眯起眼很暧昧地冲我笑,“哥还没恭喜你呢,终於掰弯了一个。”
我往後退了一步,双手抱胸神情戒备作惊恐状:“小球你该不会……”
“呸!”小球见鬼一样瞪我,“哥可是坚定立场绝不动摇。”
我吁了口气。
“不过你要是去国外了,”小球歪著头想了想,“你们家美人可怎麽办?”
我“切”了一声:“他跟我又没关系,爱怎麽办怎麽办。”
“我说许岸,”小球义正言辞地谴责我,“不是哥说你,这回可真是你的不对了。你把人家掰弯了,然後自己掉头就跑国外逍遥快活去了,像话麽?”
我失笑:“什麽掰弯不掰弯的,你瞎说什麽?”
“你在这装什麽啊?不都是公开的了?”小球不满地嚷嚷,“你还想瞒著哥呢?没用的!美人弯了这事儿,前些日子都快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他男人除了你许岸还能有谁?”
我突然觉得耳朵“嗡”了一声。
回过神之後,我扔下手里的酒瓶,转身就冲向会所的大门。
“许岸!”小球在身後悲愤地吼,“说好的请客呢?!”
我脚步停了下,回身把钱包砸到他手里,然後掉头就跑。
隐约听到他的狼嚎声断断续续从身後传来:“王八蛋!跟老子充大款啊!”
一路上我连踩油门,把车开到了被允许的最大车速,还屡屡嚣张地超车,直接忽略了那些怨念的车主们向我比出的中指。
拉开门冲进家,我半弯著腰喘著气,瞪著沙发上半躺著看书的那个,口风严实得都有资本去执行保密任务的家夥。
他明显被我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以至於他匆忙扔了书就从沙发上跃起身,还差点撞到了茶几:“怎麽了?”
胸臆中好像有什麽情绪满得几乎无法承载,我努力吸了几口气试图让呼吸平缓,然後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在沙发上,就不客气地低头堵住他的唇。
迟暮先是愣了下,随即很快挣扎起来:“等、等一下!”
我看著他那简直是遭人弓虽。暴的样子,不满地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口。
该死的,这种半途叫停的行为可真扫兴。
他喘息著按住我的肩膀推拒:“我们不是只有性……”
“嗯……”我含糊地打断他,继续啃咬他的嘴唇。
对於我只是坚持不懈对他的嘴唇进行蹂躏,完全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的态度,他显然很有意见:“许岸!你听我说!”
正好,你想说,就索性说个明白。
我从他身上爬起来,在旁边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过他的水杯喝了口茶,先发制人地开口,一副审问罪犯的派头:“小球说你放弃了直男身份,加入到我的阵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