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以林远这种嚣张的玩法,田静也很快会知道,不需要我太过挂心。
奇怪的是,许岸的脸色却在此时难看得要命,一动不动地盯著林远的方向。
我眼睁睁地看著他走向林远,又眼睁睁地看著他俩绕过我并肩出了会所。
怎麽想都有些不对劲,我思索片刻,还是果断地追了出去。
因为距离远的缘故,他们刚开始的对话我听得并不分明,直到最後,许岸突然连续两拳打向林远,失控的吼声清晰地传来:“我们这几年,你都当成了什麽?!好玩吗?”
我一下就理解了他们的关系。
林远一贯那副端正斯文的模样,连被打都不忘失去的风度,突然就变得可恨且刺眼起来,以至於我觉得他的脸上满满的写著“欠揍”俩字。
我冲过去,从背後拦腰抱住许岸制止他的动作,然後向林远结结实实补了一拳。
他再这麽冲动下去,万一林远这位林氏集团的太子爷被打出个什麽好歹,真要追究起责任来他恐怕难以与之抗衡。
还不如由我来。
与先前面对许岸只躲避不还手不同,林远见到是我,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如同看到几辈子的宿敌一般。
想来对於我这个田静前男友的身份,他也是颇为耿耿於怀。
回去的路上,许岸已经显得若无其事,甚至还颇有兴致地跟我们打著哈哈。
没心没肺的小球还在那里叽叽喳喳,我却戒备地盯著许岸的一举一动。
凭我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是表面的这般平静。
看他显然在努力克制情绪的模样,於是我提议三人去前方的酒吧再喝几杯。
希望酒精这东西对他还有用。
幸好在这一点上他没有太大变化,几杯酒下肚後他显得神志不清起来,只是同印象里他醉酒後的昏昏欲睡喃喃念叨不同,现在他明显要比之前狂野许多,居然骂骂咧咧地砸起了酒瓶。
我上前阻拦,结果被他一把揪住了衣领,防备地瞪著我:“你……你是谁?”
我无奈地自报家门:“迟暮。”
“迟……暮……迟暮!我记得你!”他眯起眼睛看了我半天,又重复了两遍。
就在我受宠若惊他的记忆里还有我这号人物时,他接著抄起个酒瓶子砸向我,开始口齿不清地咒骂:“迟……暮!就是你!你他妈的……你个混账……当年丢下老子一走了之……你……活该被雷劈……不……活该被阉了!……”
看我手忙脚乱地应付著他,小球在一旁明显幸灾乐祸:“美人啊美人,你真是活该!谁让你忽悠他来喝酒的?我们许总喝醉了不好伺候吧?”
“许总?”我奇怪地重复,顺便大力制住许岸的动作。
“是啊,我们许总现在可是一家公司之主了,白手起家的企业家啊。”小球口气满是自豪,仿佛名师在称赞自己的得意门生一般。
我只觉得心里重重一沈。
那个当初坚定地说要告别商界的男生还历历在目,怎麽如今他竟愿意选择自己最不屑的一条路?
这麽些年不见,他到底变成了何种模样?
“他……”我觉得嗓子有点干,“他自己创业的?”
“是啊。”小球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小子和林远谈上之後吧,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那叫一个奋发上进!真是,倒便宜了林远那东西。包养都没这麽省钱的。”
原来都是为了林远。
我低头看向怀里脸色通红、不安分地挣扎著的人。
就真的爱到这种程度,愿意不顾一切地改变自己,连一心想遵循的原则和梦想都可以放弃?
“喂,”小球拍拍我,“他醉成这样,还喝什麽啊?送他回去?”
我点头应下,小球丢了串钥匙给我,还冲我恶心巴拉地眨了眨眼:“哥们,许总交给你了。这家夥醉了可不好对付,小心被他给阉掉了。”
依照小球给的地址,我把许岸费力地拖进主卧,把他丢在大床上,然後弯下腰拉开被子。
就在这时,他却腾地坐起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重重咬上去。
我猝不及防地压到他身上,然後被他四肢并用紧紧抱住,力度大得似乎生怕失去什麽一般,喃喃的念:“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