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听了听,都是些法语啊法国啊魁北克啊之类的,也没什麽我太感兴趣的话题,索性直接就把早点丢了过去。
吃完早饭,小江擦了擦嘴起身:“迟暮哥,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切,这才第一次见面,就称兄道弟上了?
我抱著胳膊站在一边说风凉话:“哟,你谢他做什麽?他又没出力。昨晚要不是我把你从Monch!ri扛回来,你今儿就不知道在哪了。”
小江看看我:“谢谢许总。”
“不用。”我笑得虚伪,“记得还我早饭钱,不然扣工资的。”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小江抿抿唇,忽地又道:“许总,迟暮哥……很不错。”
……小江,你不说话真的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江离开之後,我关上门回头,见迟暮推了推眼镜,神色怪异:“我怎麽总觉得,他跟我说话的口气,就像我是他老板娘似的?”
“正常。”我笑嘻嘻地调戏他,“你贤惠起来啊,那是很有当家庭主妇的潜质。”
迟暮嘴角一抽,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啧,想必这家夥是担心他一货真价实的大好直男青年也被归入了我的队伍,名声传出去会影响了他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你放心。”我走过去理解的拍拍他,好平复他的担忧,“小江不知道我喜欢男人,不会误会我俩的。那小子也不是个乱点鸳鸯的人,刚是在开玩笑呢。”
“许岸,”他似乎又想了想,神色复杂,明显是纠结了好半天才谨慎地选择著词句,“既然你喜欢男人,会不会……”
“当然不会!”我吓了一跳,直接掐断他可能说的话,“你开什麽玩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更何况我从来不对直男下手。那玩意,多虐心啊。”
迟暮点了点头,脸色倒也没因了我对他的安全承诺变得好看起来,好像反而还更阴了些,也不知道还有什麽担忧没放下,只是径自起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我先去学校了,有课。”
……之前是谁说没课的来著?
☆、第六章(1)
易新签订了合同一个月後,在骆鹰和霍曼的共同安排与监督下,三方完成了一次圆满合作。
眼看骆鹰与霍曼回法国的签证之期将近,因为这笔生意直接搞定了本年四分之一任务额的易新财大气粗地在A市的高级酒店摆下了酒席。
依然天天来公司报到却只是一天比一天更加垂头丧气的骆鹰哪里舍得错过这个好机会,卯足了劲儿建议身为合作方的我也参与这场饭局。
当然他来邀请我的时候,我怎麽看都总觉得他挂著一副“你来不来无所谓,关键是小江一定要出现”的表情。
约好的那天晚上,我带著程雪和一脸不情愿的小江准时到场。
一进包厢,我就看到了不甘寂寞任何热闹都不忘插一脚的小球与一个不知道他啥时候勾搭上的小美女、骆鹰和霍曼、还有……携手并肩言笑晏晏的林远和田静。
可惜迟暮那家夥不在这。
这是我脑子冒出的第一想法。
吃菜的时候,林远充分发挥了一个体贴温柔的未婚夫形象,一边斯文地招呼大家,一边为身旁的田静夹菜倒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结果导致小球边上的小美女一直用羡慕的眼光巴巴地望著田静,又不时用不成器的目光哀怨地瞅瞅自家那个大大咧咧五大三粗的汉子。
酒过三巡,就是例行公事的互相吹捧。几个人在一起调侃调侃,谈谈过去,说说现在,最关键的是想想未来。
我其实也插不上话,只是象征地扯了几句类似於今後请多关照的废话,然後无聊至极地喝著酒,看著对面几个相谈甚欢的人。
田静和林远一样,讲一口流利准确的法语,与骆鹰和霍曼沟通起来毫无障碍,说起话来也是进退得宜恰到好处,与林远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我一口口地喝著酒,认真地听著他们的谈话,认真地观察著他们的言谈举止,直到眼前成双成对的人影在我的视线里变得恍惚起来。
好像这麽久以来,从他们的身上,我才彻底理解到了,相配这个词的含义。
我平生第一次很想把我之前的努力都全盘否定掉。
笑死人了许岸,你还真的以为只要你事业成功了,你就配得上人家了?你就有资格和人家长相厮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