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牧和周重远走在一起,两人微微岔开一两步走着。没有并肩,却无比协调。有谁稍稍快了几步,或是慢上几秒,另外一个人却会停下来等一等。
很浪漫,但这么文艺的直接下场就是,原本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硬是让这两人走了快二十分钟都还没到,而且到车站牌下面的时候,两人心里都生出几分‘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的想法。
此时是午后,虽说是初秋。但漫天四…射的艳阳毫无秋意的温柔,她傲然而立,在高悬的天边无声的注视着那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少年单薄身影的街道。
而两人街道旁被阳光眷恋的绿意,也在这么明媚的天气里笑成了月牙。朵朵闪烁,闪闪不灭的火花。
贺牧看着周重远突然注视他的目光,先前两人都没有这般注视过。双方都在逃避注视来临的这刻,而现在,公交车就在不远处开来,载着陌路的行人,途径一场路途的缘分。
“我走啦?”周重远终于开口,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自顾自的就笑了开来,“我真搞不懂我,明天就要上课,现在这是在搞些什么。”
说完,再附上一个故作不解的笑。
被人突然吻住的时候,周重远嘴角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贺牧的唇角带点冰凉,却是温柔无比。
握着周重远肩膀的手带点汗意的潮湿,有着慑人的温度,让周重远的心脏在接触的刹那间像是被轰炸般的碎裂。
流氓周重远只有一个想法,光天化日之下,我正在和一个男!人!接!吻!
真!的!好!开!心!
被周重远分开说的心事,都是带了惊喜的感叹号。
贺牧侧着脑袋,细细品味着先前那算作不过是误会且被人一笔带过的接触。贺牧的吻轻柔但不容拒绝,彼此在细细的舔…舐里有了柔情的意味。
周重远的嘴唇干燥,没有意料之中的柔软,反倒是有一种甘甜的滋味,让贺牧忍不住再为深入。在探进周重远口腔的时候贺牧甚至是带了点风轻云淡的情绪在的,虽说脑袋像是一团浆糊,在接触到对方的时候就只剩下欲…望的本能,但除了悄悄红了的耳朵,是看不出多少紧张。
反倒是周重远,闭着的眼睛颤颤巍巍呼扫着眼睫毛,连贺牧的舌头探进他口腔的时候都没发进行下一步行动,就连吞口水的这个动作都让他做的分外扭捏。
贺牧轻笑,左手覆上周重远的下巴,像是日后做成习惯那般轻轻啃咬,舌头收回来的时候拉扯出银色丝线,却偏偏卡在让周重远睁开眼看到的那瞬间。
再否认,就不是男人了。
“我靠,你吃我口水干嘛?”这是周重远这天说的最为正常的一句话。
贺牧自顾自的咬着下巴,周重远还没有长出胡子的下巴干净柔软,微微带点空气里的沙尘味道,但由于是在他身上,这一切又变得顺其自然。
“说话啊!”周重远的手推了推贺牧,催促道:“解释。”
贺牧这时候,顶着头顶热烈的阳光,就这么靠近了周重远的耳朵,“想听什么?”
周重远心下感叹,这调情的好方式,却还是经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余光看到终于停下的公交车,两步就跨远了,空着的那只手还朝着后方的贺牧挥舞“算了,不解释,不解释,我走了啊。”
说完,匆匆奔向公交车的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第二日终于不再贺牧家中面对面相见的周重远对着贺牧那张脸竟然难得的紧张起来。连一学期一度的追妹子这么件大事也都搁浅了下来。
目光对上贺牧的时候果断的羞涩移开,坚决不和贺牧一块儿去打篮球,借口还是我腿伤没好够,至于在说完这句话后两个月不到就去跑三千米的人,那是处于另外一种状态里的周重远,在此就暂且不提。
这么几天下来,贺牧依旧是面无表情,该做练习的时候做练习,该听讲的时候听讲,该回答问题的时候回答问题。苦了周重远,好几次被灭绝抽着站起来都是靠的外援。而且这个外援次次都是就坐在身旁的贺牧。
每次被人拯救仍旧不懂感激的人绝对应该算上周重远,他瞪着眼睛,“你干嘛说啊?!我让你说了?”由于先天眼形的限制,没有怒气,只是有些微微的萌感。
贺牧也是极少数看到这样的周重远,当下不仅没把周重远的威胁放在心上,而且下次别的老师提问时在课桌下说答案的速度更为快捷。
气得周重远明明听到了答案,只要是他自己不会的通通都不回答,宁愿被骂了之后整节课、整节课的站。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两人新学期的关系原本就算是这样定了型。不料,九月末的时候,周重远当时和外班的打完球回来,贺牧还坐在自己的桌子上做些什么,周重远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