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全都退出呢?”
“大不了展览取消。”
“损失很多耶!”
“无所谓,对画廊来说不过是一些金钱上的损失,钱能解决的事都是小事,不过对那几个艺术家可就不一样了,你只要把握一个重点——那就是我是老大,只有我威胁别人的份,懂吗?”
“是,小的懂。”朱若华无奈的回应。“老板,你真的不出席吗?露个面也好啊!”
“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就放手去做,不要让我觉得平常辛苦训练你都是白费的。”
“是,我知道了。”她叹气。
“接下来的时间依照惯例,除非我自己和你们联络,否则就不必找我了,就算画廊失火、淹水了也一样,该怎么办你就看着办,只要……”
“别吵你。”朱若华自动接口。“我懂,老板,我真的懂。”说完又是长长一叹。
“懂就好。”颜奕纶忍不住一笑。“去忙吧!等展览结束后,我会让你们休两个星期的有薪假,想去哪里玩都行,个人的交通食宿没有上限,只要事后把收据报上来,我买单,行了吧?”接到电话就知道这个能干助理的最终目的,是要索讨他们被“虐待”后的报酬,要不然像这种“小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也就是说……我们想出国,坐头等舱,住五星级大饭店,三餐叫客房服务吃高级料理,出门礼车接送都OK?”
“没错。”他会不会太宠他们了?
“那……可以买纪念品吗?”她充满希冀地问。
“譬如?”颜奕纶挑眉。
“LV包?”
“你去睡觉吧!”果然是太宠他们了。
“好吧,我懂,意思就是作梦比较快。”朱若华叹道。
“不满意的话,之前的提议就当我没说,我不会介意的。”
“呵呵,没这回事,我们怎么会不满意呢,满意极了,老板万岁万岁万万岁!”朱若华赶紧巴结起来,免得一时贪心,最后什么都没有。“那我去向他们报告好消息……不不不,我是说,我要去忙了,老板再见。”
颜奕纶摇头失笑,收起手机。
“我耽误你的工作了。”等他结束通话,廖偲妤才无力地开口。
他回到床沿坐下,知道她会这样说,八成是听见他刚刚的电话内容了。
“奕纶,你去忙你的事,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留在这里陪我。”
“我的事很多,所以只能挑一个对我最重要的事做,对吧?”颜奕纶轻抚着她因发烧而红颜的颊,状似询问她。
“嗯,我了解,你快去吧!”廖偲妤无力地闭上眼,画廊是他的心血,她知道他最近有个展览要办,应该很忙的。
“你要我去哪里?”他微笑地问。
“去做对你最重要的事。”结束不要为了她而耽误了,那只会让她对他更愧疚。
“可是我已经在做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了啊!”
什么意思?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费力的抬睫,望向他笑得温柔的模样,心头莫名一阵颤动。
“我最重要的事,就是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廖偲妤眨眨眼,压抑不住一阵鼻酸。
她现在很脆弱的,不要让她这么感动,否则她会……她会……就这么赖上他的呀!
第7章(1)
新一波寒流来袭,气温骤降至少十度,不过今天气温虽然很冷,中午的阳光却非常舒服。
充满薰衣草香味的房里,廖偲妤蜷缩在窗边的躺椅上,享受着暖暖阳光的洗礼,因为睡得正熟,所以并没有发觉原本覆盖在身上的被子,已经有大半垂落在躺椅下,眼看就要掉到地上。
房门被轻轻打开,颜奕纶捧着托盘,悄悄的走了进来,看见给予她温暖的丝被慢慢的往下滑,将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放,上前将被子捞起,重新为她覆上,顺手轻柔的拨开她垂落在脸上的发丝,指尖触及她微凉的皮肤。
太好了,烧总算全退了。
之前烧烧退退,只靠药效抑制热度,药效一退,热度就又开始上升,虽然志辉说这是正常的,病治好前,得这样烧烧退退几天,但直到此刻,见她完全退烧,他才彻底的放心。
高大的身影蹲在躺椅前,恋恋地、痴迷地望着她的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