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正厅用来摆祖先们的牌位,偏房便是用来摆放女眷们的牌位的。
她便在拜了正厅的人之后,掀了帘子进了偏房。
其实自己小时候来过这里,苏家每年都要有一次例行的祭祀活动的,除此之外,母亲也会常带着她来拜拜,不过从来都不是白天,也是这样的时辰,有时候甚至还要早些,要不就是晚上,总之都是没有人的时候,她每次问一句为什么,母亲总是笑着说有些事不能问为什么,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为什么。
这祠堂,还是没变样。
她也并没找到多了一块的牌位。
自己把那些牌位上刻的字一遍遍念过来,念了三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没有“苏门玉氏嫣然”这几个字。
也就是说,这里面没有摆母亲的牌位。
一股怒气突然间在胸中升腾,转而冷静下来却也释然。
呵呵,没有便没有吧,看来这苏府大院是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只是觉得,嘲讽不已。
“绾儿?”
循着声音看过去,正看到一个自己现在最不愿看到的人。
她冷了神色,“爹在这儿干什么、”
“刚才听到这里有人,进来看看,却也没料到是你。”
“爹不必担心了,马上这里就没有人了。”说完就直直越过他往门外走去,既然里面没有自己在意的东西,那么,留下来又有何意义。
“绾儿!”背后那人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语气凌厉。
她嫣然一笑,头也不回地道:“你不必叫我,让我娘来叫我!”
“你就不想听我说些什么吗!”
她顿了脚。
回身。
还是笑着道:“你说。”
她倒要听听,自己面前这人能说些什么。
解释为什么母亲作为苏府主母却没入祠堂的原因吗?
还是为什么十岁那年把自己送走导致自己连娘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亦或者冷落了十八年的夫人女儿不该对他有这样的态度吗?
好,既然他想说,那她听着。
不远处那人一叹气,开了口:“这么多年,你是否一直在恼恨我?”
恼恨?自己小时候倒是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现在也不一定真正参得透,不过这个词倒是不适合用在他们之间。
“父亲与女儿之间,不存在恼恨,只有情深罢了。”
只可惜,他们之间少的就是这情深。
从来就没有情,又何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