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琐碎,他以为他完全忘了,没想到它们一直藏在记忆的深处,从来不曾或忘。
原来,他早就累了啊,自族中这些事情压下来,他再没有了单纯的修炼之心。
他被迫虚与委蛇,被迫做那些他曾经从未想过的事情,期待着重燃傀家的荣光。
其实他内心深处知道,他没法做那个扛起重燃家族荣光的勇士,永远不能。
可是,他不能说,不敢说!
那些族人如缠树的藤,他们缠在他的身上,依赖他又束缚他!
如今他才发现,他早就在这些藤的缠绕之中,被吸干了养分,枯死了。
只是,他被藤缠着,也被它们支撑着,所以一直有一种自己完好如初的错觉罢了。
现在,终于解脱了吗?
他的双眼终于涣散开来,嘴角却露出了笑容,远远的,他居然看到了一个女人朝他走来,巧笑倩兮。
那是他年少时候的梦中佳人啊。
他记得她的名字,是嵬娟!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惜他知道不是。
不过,好在,这一世快要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
下一世,哪怕做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凡人或者凡兽,惟愿一世温饱安宁即可。
他的眼前,更加的模糊了,似有七彩光拂过,紧接着,他觉得他浑身一轻,如一根羽毛,终于摆脱了拖累他的躯壳,去往不知名的远方。
真好啊。
一贯淡定的秦广王这时候也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有了他平日矜贵气质,甚至带上了村口常见的大黄狗的憨态。
真的不能怪他失态了。
原爷说不要干涉红姐,他便是担心,也不敢干涉。
可,刹那间的佛光,只要他没有眼盲心瞎,五感封闭,那是绝对能够看到的。
这还怎么……回避的了?
再说了,阴沉黑幽的幽冥界,哪里能承受这样的金光灿灿!
红姐……红姐究竟是什么身份?
是道还是佛?
难道一早原爷就知道红姐身份有异?
定然如此,否则如何这般对红姐充满信心?
如此想罢,他朝着虚无草拱了拱手:
“原爷神机妙算,我真没想到红姐竟然是佛门之人,难怪原爷对红姐如此放心,如伥鬼这般的鬼魅,佛法对它们正正好有压制奇效。”
虚无草晃了晃:
“……?”
一时之间魍原有点懵,怎么突然就对他拍起彩虹屁来了?
原先他对盛红衣那丫头的怪言怪语特别不喜欢,因为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