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且不提,她对阴灵气本就不讨厌,但季睦一个纯然的道修,呼吸吐纳之间,也吸入了阴灵气,但他却没表现出什么不适之处。
这便说明,此地没什么问题,这些个阴灵气还没浓郁到让人修觉得不适。
她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却是摇了头:
“暂时还不需,我正在确定来者的位置,若是有必要,再叫你不迟。”
实际上,盛红衣已是有些感觉到,事情同预想已是出了偏差。
天山遁卦一出,盛红衣本以为已是高枕无忧。
自结丹后,无论是她还是天地铢,都比之筑基之时厉害不少。
扪心自问,便是在未结丹之前,盛红衣的卦象之下,都难逢对手。
可是,这一次,感觉不同了。
刚才卦成那一刹那,盛红衣是轻松了一瞬,只觉得自己该做的,能做的,至少做了大半了,剩下的,主要就看季睦了。
天山遁卦之中,盛红衣眼看着季睦已是开始了,掐动手诀后,自他所站的位置,从地下,有混杂的灵气冲击而出。
这是灵气风暴,弱溺谷灵气浓郁,和灵脉已是共生,剥离过程之中,会造成灵脉之中灵气失衡,整个灵脉动荡,出现灵气风暴,乃是寻常情况。
季睦拔剑而起,人同剑在空中腾挪之际,灵气风暴已被星光压下……
盛红衣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季睦都有条不紊,一举一动,都做的极致完美,什么时候该如何做,他胸有丘壑,自有计划,每一步都做到尽善尽美了。
盛红衣自觉事情已成了大半,撤回了季睦那儿的神识,不再打扰师兄,便顺便观察起了周边情况来。
查看蛛丝马迹,提前做好防范乃是她天性谨慎。
实则,盛红衣从一开始的想法都是,这般做不做,都不会影响结局。
大局已定。
本是成竹在胸的事情,却在这么一次顺手而为的查探之中,出现了拐点。
她的感觉变了。
明明,周遭那些个阴灵气若有似无,和其他灵气混杂在一处,早就是这一方天地之中的一部分。
甚至,这些阴灵气还没有之前她站在弱溺谷之中,偶然间感觉到的那一丝来的突兀和威胁性十足。
可,再次触及,她毫无预警的,心中警铃大作。
她就是对这些阴灵气莫名在意,无论这些阴灵气,看起来存在的多么合理。
心跳倏然抽紧的感觉无法忽视,起先只是些微的不自在,逐渐的,心底深处,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一下一下,紧锣密鼓的拨动她的心弦。
都这样了,绝不可能毫无缘由。
自踏入修炼之路,盛红衣从来不忽略自己的直觉。
盛红衣叹了口气,便是不想,心中几乎已经下了定论,此事不能善了的可能性极大。
既然出现问题,便要解决。
说来,让她拍拍屁股走人,兴许能逃过此劫,但她如何会做?
刚一动念,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师兄还在努力,她怎么可以弃他而逃,那她还是人吗?
自是不能!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神识无声的延展铺陈,她特意将神识打散成丝缕状,越细,小而不起眼的角落,便能够进去。
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然,便是这般做了,却并未有任何盛红衣觉得异常之处。
究竟是什么呢?
是否有什么被她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