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送你……”话音还没落,无相早已消失在风尘中。小锦吐了吐舌头,果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砰!小锦倒在了床上,柔软的丝绒被,将她轻轻地弹起。她就这么地合衣躺在床上,安静地看着轻纱帐的结口,盘扣般地旋在了一起。来到祁朝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从开学到学期末,她从来没有这么用心地去做一件事。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和质疑,她接管了独孤家的生意,又去临安和欧阳公子谈妥了药材原料的事情,再来长安处理价格战,还要和皇甫少轩纠缠,时刻要提防着自己的女人身份不被发现,又想想尽方法进入皇宫。总算,这个机会摆了到了眼前,只要她明天发挥出色,她就有机会成为太医,就有机会让宛如在御前表演,只要宛如得到惠帝宠幸,她能够得到惠帝赏识,她就有机会要求重新审理独孤庆的案子!那么碧落的父亲,就可以得救了。
碧落,小锦的心轻轻地柔软了一下。那个安静看着她入睡,陪着她下棋,在上官舞对她凶巴巴的时候温柔地维护她,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却异常温和的男子,让她突然地脸红了。从小到大,没有人那样的宠过她吧,爸爸只顾着工作,从小就没有了妈妈,凤夙永远的高高在上,她只能追赶和仰望。只有碧落,那样宠溺呵护的看着她,夜深灯火上樊楼,那一个月的洛阳,却给了她这一生都没有过的温暖。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个约定才帮碧落的吗?她是真的真的要为碧落做一件事情,哪怕一个小小的事情,好让他能开心一点。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怎么不点灯?”上官舞划亮了火折,将房间印得黄红一片。她的脸也在火光中变幻莫测。
“在想什么呢?明天你就要进宫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上官舞点燃了蜡烛。
“号脉、断症、针灸、下药这些你都学会了,但是明天是全国的医者在一起进行殿试,他们都是佼佼者,虽然我能保证你在这几个月学的东西可以胜过普通医者几年的努力,但是明天面对的不是普通对手……”
“我会尽力的。”
“这不是尽力不尽力的问题,我想你知道,一旦你败了,损害的将是独孤家的声誉。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很好,我们按你的话在长安低价秘密收购那些药材,市场果然断货,他们也不堪重负达成协议,按市场价出售,而我们之前低价购入的药材按现价销售,赢利弥补了将价的损失。想不到,你还懂经商的道理。”
“我只是懂补仓的道理而已。”小锦轻轻笑了笑,价格战本来就是伤己又伤人,谁能够坚持到最后?
“明天靠的是真本事,我担心你这些……这些小聪明,未必能顺利过关。”上官舞叹息道。
“既然是皇上亲自出题,自然不会是普通的医理赏识,难的未必是我一个。”小锦抬头看上官,眼中的坚定让上官轻轻地震了一下。
“早些休息吧,明日要早起。”上官舞吹灭了蜡烛,房间又是一片黑暗,小锦在角落中,悄悄地往床边靠了靠,软软的枕头,就好象曾经的肩膀,很安全。
……
小锦正在担心明早的殿试的时候,恍惚中觉得窗户动了几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闯入了。
“别动!跟我走!”那是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含糊得不清楚。小锦一惊,脖子间一麻,喉咙已发不出声音。她只觉得身体一轻,便被人提走!
糟糕!什么人?此人武功一定很高,否则独孤家这么多高手居然都没有察觉他的闯入。自己明天还要进宫,难道……难道是有其他对手先下手为强除了她?种种猜测让她冷汗直流,可是却被人点了哑穴,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人带着她,轻飘飘地落在了一片民房的屋顶上。
“嗷……”肩膀一疼,他帮她解了穴。
如果一个人被点穴太长时间,身体会受很大损害,甚至可能会全身瘫痪。小锦突然想起了碧落的话,这个人……是在担心她吗?所以才立刻给她解穴。
“明天不要去殿试!”那个低沉的声音又说道,他背对着她,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飘舞,如水环佩带着璎珞一起灵动着。小锦隐约中感觉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他是谁?
“我一定会去殿试!”
“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里不属于你,走!”他猛然回头,是一张陌生的脸,麻木得没有任何表情。小锦有些失望,那张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还带着陌生的僵硬。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他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
“阁下是在开玩笑吧,深夜到他人府上把我抢到这里,就是希望我不要去参加明天的比试!你是怕我赢呢?还是担心我输?”小锦挣扎着站了起来,果然是全身麻痹,酸痛不止,自己最近真是背。
“你不怕死?”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不怕。”说话的时候小锦有些脸红,还好天黑看得不是很清楚。她生来就是怕痛怕血怕死怕鬼,不敢去上病理学,怕看见血淋淋的器官,不敢上解剖学,怕看见干成了腊肉的尸体,如果不是怕着怕那,自己至于考试不及格吗?
“哼,真是好笑啊!有人被利用了还这么维护别人!你果然是蠢得可以!哈哈!”他摇头笑着,那种嘲讽的语气让小锦很不舒服。小锦看着他,不会又是一个疯子吧,上次癫痫的家伙可把她吓了一跳。
“你以为他真的是想让你救他父亲,你以为他真的是对你好?你不会天真到认为望月楼的祭司会和你做朋友吧。如果我告诉你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你闭嘴!”小锦心中猛地一疼,没错,她不过是个考试经常不及格的劣等生,在大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