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果然让延平帝很是高兴,大大地褒奖了庸郡王母子一番,还给良妃提了位份,封良妃为贵妃。
一时之间,庸郡王风头无两,估计只要这次办好了差,延平帝应该会恢复他燕王的封号。
对于这一切,刘子岳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到十一月,公孙夏回来了。
皇帝召他回京的,可能是几年不见,皇帝对他的信任不如从前,只封了公孙夏一个正四品的中书舍人的官职。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因为延平帝的心绪都被西南的战事所牵动。
十一月没什么消息传来,直到腊月初九这天,西南忽然传来了急报,但不是什么好消息。
晋王在金州设伏。
贺绥的大军中计,被诛三万余人,士气受到剧烈的打击。
而且在兵力上,他跟晋王的十余万兵马也不占优势,只得退守固州。
晋王截获了江南今年的田赋,手里有粮,到西南后,又征了一次兵,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三万左右。
消息传回京城,延平帝气昏了过去。
大臣们吓坏了,赶紧去请太医过来。
太医看过之后表示,这是急火攻心所致,给延平帝扎了一针,延平帝悠悠醒来,看着大臣们,伸手问:“信呢?”
公孙夏连忙劝谏:“陛下,太医说了,您不能生气,龙体为重。”
延平帝推开了他:“贺绥呢?”
见他这副模样,工部尚书宣近文叹气道:“陛下,贺将军退守固州,并上奏,恳请在江南募集兵员。”
没办法,贺绥现在的兵力要比晋王少近一半,硬碰硬肯定打不过,但他又是主动出击的一方。
吴志拱手道:“陛下,此事怕是不妥,江南近十年,先后经历了几场天灾,人口流失严重,以不足十年前的八成,元气还未恢复,若是再征兵,恐会影响明年的收成。”
这又会影响到朝廷的税收,形成恶性循环。
“不征兵,怎么办?”延平帝瞥了他一眼。
西北驻军要防着拓拓儿人南下,不能轻易调遣。禁军也不能动了,否则,京师危险。
犹豫半晌,吴志硬着头皮说:“微臣认为,先拖一拖。晋王虽去了西南,但并未称帝,目前应是还不想正面与朝廷为敌,不若拖他一拖,等过几年,朝廷的情况的好转了,再动手也不迟。”
其实这是刘子岳的意思。
刘子岳觉得现在朝廷要钱没钱,要人也没有多少,何必非要打仗呢?当初汉灭匈奴,可能积蓄了好几代的力量。他们要的是更长远的未来,而不是争这一时,一城。
柯建元极为赞同,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现在大景的财政状况有多糟糕。
所以才让吴志这个比较有份量,看起来又是纯臣的大臣站出来劝延平帝。
但延平帝很不乐意听到这种声音,他冷冷地盯着吴志:“吴尚书,莫非你也像陈怀义等一样,投效了晋王?”
吴志连忙跪下:“陛下息怒,微臣对朝廷一片忠心,绝无二心,请陛下明鉴。”
得益于吴志的好人缘,好几个大臣站出来替他说情。
延平帝冷哼了一声,才没有追责,只是这次讨论不欢而散。
跟延平帝同样不爽的还有庸郡王。
庸郡王本以为有精锐的禁军出马,必定能拿下晋王,立下大功。
哪晓得贺绥如此不中用,竟一下子损失了三万多人。
这样一来,战争势必会持续下去,拖的时间越长,庸郡王的压力就越大,因为国库已经没多少银子了。而贺绥还要征兵,又得增加几万兵力,每日的粮食、武器、军服、药物等等消耗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不能这么拖下去,得想办法速战速决。
可庸郡王在后方,他能有什么法子?
思来想去,他盯上了晋王留在京中的家眷。
战事正式开始后,延平帝就将晋王妻妾子嗣还有姻亲通通打入了大牢,连同晋王一系的官员也被罢了官,其中就包括陈怀义。
想到这里,他进宫求见延平帝:“父皇,儿臣有一计,兴许可以震慑或是激怒晋王,等他气怒交加,昏了头,贺将军便有了可乘之机!”